，仿佛下一秒就要崩碎，识海里的凶兽嘶吼声越来越响，像是就贴在识海边缘，要把最后一点神智扯碎。

他想撑住，可眼皮越来越重，连眼前的剑光都变得模糊不清。

剑再次袭来，直指他的眉心，那里补天印记还在顽强地泛着微光，像风中萤火，虽微弱却不肯熄灭。

这是他最后一点‘人性’的挣扎。

“我不是妖！”

徐子麟突然嘶吼出声，用尽最后一丝清明，抬手推开剑锋，指尖还在发抖，鳞片下的皮肉绷得发紧，可他仍死死咬着牙，不肯让那点微光熄灭。

韩一剑杀心已起，哪容得他辩解？

眼神一冷，手腕再送，冰冷的长剑瞬间刺中徐子麟的眉心，血水顺着补天印记往下淌，混着金光与煞气，在他脸颊上拖出两道暗红的血痕，像两道绝望的泪痕。

“我不是……”

徐子麟的声音越来越轻，眼神里的清明渐渐被煞气吞噬，只剩下不甘与茫然。

韩一剑抽剑后退，看着徐子麟屹立不倒的身影，面色愈发阴沉如霜。

“不管是人是妖，今日必死无疑。”

周围的除妖师恨透了徐子麟，见副堂主发话，当即一窝蜂地涌向他，手里的法器泛着寒光，恨不得将这妖人砸成肉糜，方能解心头之恨。

徐子麟立在血色广场中央，像一尊被血浸染的雕像，黑鳞爬满半边身躯，眉心淌着暗红色的血，可他的脊梁仍挺得笔直，迎接着除妖师们疯狂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