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亲?和什么亲?”蜻蜓惊讶地盯着云奉问。
“王伶被陛下收做养女,封为五公主。”云奉说着,把炽鸦传回来的信递给蜻蜓。
蜻蜓疑惑地看完信,皱眉说:不会吧!这么突然?
云奉脸色复杂,斟酌片刻,见周遭无人,才说:两国年初时,已经商定了对望月的围剿计划。
听到这个消息,蜻蜓的表情僵住了。
先是人人争抢的江山域景图被带往北罗境内,而后是君子宴,幽洛山庄,两国的和亲。如果说这些都是为了最终的围剿做准备,想要分散望月的战力,那么……
“王伶何时出发?”蜻蜓追问。
“若我所料不错,五日后。”
“为何是五日后?”
“殷商十一月开始入冬,部分地方会落雪,北罗十月开始入冬,可十一月有些地方天气会回暖升温……”
“你说的是迷城?”蜻蜓赶紧追问。
迷城是殷商和北罗的一个缓冲地带,也是两国进行商贸交易的地方。地势复杂,人员复杂,若只有一个国家想在此处动作,自然困难重重,可两个国家共同策划,利用迷城做掩护,进行布置,就不一样了。
“王伶是我的朋友,我不能看着她去送死。”蜻蜓生气地说。
“我知道,我们一起去。”云奉道。
见云奉这样说,蜻蜓心里很高兴,可也难过,这样好的夫君,她却没办法与他共进退。
“你会怪我吗?”蜻蜓忽然问。
云奉愣住了,他不明白蜻蜓在说什么,见蜻蜓眼里有愧疚,他很快反应过来。
“你的选择,正如我愿。”即便心里千百次一样蜻蜓能跟他一起面对未来,携手同行。可如果有好走的路,为什么要委屈自己呢。
见他这么理解自己,蜻蜓感激地抱住云奉,忍不住在云奉耳边轻声说了句话:谢谢!
傻瓜!云奉笑着摸了摸蜻蜓的头。
两人相拥许久,直到听到柳洛的声音,云奉才推开蜻蜓。
两人都有些尴尬,随后会心一笑。
“师兄,蜻蜓,让你们拿个纸笔,怎么拿这么久。”柳洛推开书房的门进来,丝毫没注意到两人脸上的红晕,也没发现气氛暧昧,还走到云奉身边拍了他一下,说:“师兄,我刚才看到信鸽了,是那边传消息过来了吗?”
云奉点点头,把信件递给柳洛。
柳洛看完,也跟蜻蜓刚开始一样的反应,“那位又在玩什么把戏?”
云奉冲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柳洛这才厌恶地将信纸丢在桌上。
“玩的自然不是明面上看到的把戏。”蜻蜓也跟柳洛一样看不惯,毕竟这次利用的是她的朋友。
——
夜晚,河灯初上,月光清凉,江边有花船行驶,舞女在甲板上唱歌跳舞。
王伶坐在一条小船的甲板上,仰头看着夜空,不知在想什么,而云淮则站在她的身侧撑船。
两人谁也没开口说话,就这么安静地看着江上热闹的情景。
快看,那个穿红衣服的女孩儿真漂亮!岸上有人指着花船上跳舞的人赞叹。
王伶朝他们说的方向去看,只见船上的红衣女子,伴着琴瑟合奏的曲子,翩然起舞,如同仙子般在空中轻盈地跳跃着。
一头黑色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两肩,一双明亮的眼睛像星辰般闪烁着光芒。她的身段柔软而优美,在空中飞舞的时候,就好似在云端里嬉戏一般,美得不可方物。
这样一幅画面,让周围的人都为之动容。
“你看她,如此美好的年纪,又生得这般漂亮。”王伶指着船上之人说。
云淮只轻轻瞟一眼,就说:“不及姑娘。”
“二哥哥,我就要远嫁了,你说两句吉祥话送我呗。”
“愿姑娘,此去无病无灾,得心之所愿。”
“没有什么新婚贺礼吗?”王伶故意玩笑。
云淮果真从怀里取出一枚玉佩,交到王伶手里。
王伶伸手触及玉佩时,忽然流下眼泪,捂着嘴哭了起来。云淮在她边上,拿玉佩的手止不住颤抖了两下,最后克制地将玉佩放在了她身边的木板上。
“若当时你上门,我跨出去了,我们……”王伶抽泣着说,声音里全是委屈,二哥哥,你说我还能再选别的路吗?
你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