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会儿,廖虞才沙哑的问:“为什么被陛下抛弃并且不信任的人永远是我们?”
这句话看似像个问句,其实更像是一个肯定句。
只不过这句话允晟十几年前就在心里反复问过自己很多次了。
“因为我,连累你了。”他只能这样说。
廖虞却毫不在乎,“这次是我连累了王爷。”
她直言不讳。
“若不是因为我,他们也抓不到王爷的把柄。”
允晟虽没有说话,可他心里清楚,这小丫头早已经将局面看得清清楚楚。
不远处的一辆马车上,允祀静静的掀开车帘,看着不远处并肩而立的两个人。
车内的侍从忍不住问了句,“王爷,我们不下去吗?”
允祀静静的看着走远的背影,心中回想着儿时的一切。
“艾翁,你说若是被人束缚住了手脚,我们该怎么办?”
叫艾翁的侍从显然没有想过,自己的主子竟然会问出这样的一个问题,他想了半天也没有得出一个结论。
不远处廖虞却仿佛听见了允晟的心声一般,她平静的转身,看着允晟一如既往清冷的面容,淡淡的笑了笑,“王爷。”
允晟应声,低下头,看着她,随意的伸出手,整理好廖虞耳边的碎发,“这样的事情反正也不是第一次遇见了。”
廖虞没有接下话茬,反而是问出了一个看似毫不相干的问题,“这种情况王爷还想持续多久?”
允晟知道廖虞看出了自己背后的筹谋,他先是什么也不说,随后看似无意的回了一句,“日月更替,新旧交换,总是要讲究个时机的,不过我很好奇,若是我成了那颠倒黑白的人,小虞你还会选择陪在我的身边吗?”
廖虞看了看高月消失的背影,徐徐说:“物竞天择,若是别人非要致我们于死地,我们不奋起抗争的话,最后也会成为一具白骨,我宁可绝地反击一次,也绝不会再试一次被人亲手杀死的感觉。”
允晟没想到廖虞会这样回答,他虽并不十分明白她所有的意思,可两人之间的疑惑却都解释个清楚了。
允祀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走了过来,站在两人身后。
允晟恰到好处的转身问:“这件事你怎么看?”
允祀吧唧了几下嘴,看似无意的说:“起初呢,没有师傅的时候,我还是很看好高家的,可是利欲心太重,又有些不知道分寸。八哥你这还没和他们家姑娘成婚呢,就这样明目张胆的想要铲平你身边的阻碍,实在是有些让人不爽。”
允晟也是因为高家一而再再而三想要把手伸到他的身边而觉得厌倦,他微微眯了眯眼睛,吐出一句看似无意的话:“早晚有天,得先铲除了他们。”
......
看起平静毫无波澜的锦承县一日之间,风起云涌,高月先是接管了大理寺的职位,随后将案情重调,她公开宣布,梅若若的尸骨出现在胡家的命案中完全是一起意外,至此梅家的调查直接终止在此。
同时高月集中所有的经历调查廖海义与丛氏的关系,她不仅撤回了廖海义的刑期延长的奏章,同时将丛氏的失踪也归咎到廖海义的身上,一时间开庭重审,廖海义在重刑之下,昏死过去。
廖虞站在堂上,亲眼看到古代的各种严酷的刑罚,心中像生生被剜走了一块一眼,疼的没有办法呼吸。
允晟站在廖虞身边,伸出手将廖虞抱在怀中,手掌上青筋渐渐凸/起。
高月站在对面,心满意足的看着这一切,心中愉快又舒畅。
她冷冷的问:“廖海义,你于本月九月初二,按约定来到胡家,胡尚儒发现你与胡丛氏之的不寻常的关系,从而斥责并且恐吓要将知道的事情告知官府,你一怒之下,杀死胡家十七口,并伪造成失火,这些罪名你认不认?”
廖海义吊着最后一口气回答:“不认,我没有杀人!”
高月看了眼张栋示意他继续用刑,张栋脸上十分不忍,可却没有办法,毕竟坐在堂上监审的邱迁什么都没有说。
竹板敲打在皮肉伤的声音回**在大堂内。
廖虞实在不忍再看,她脚步虚浮的走了出来。
允晟搀扶着她,给与她力量。
堂外,围观的百姓纷纷议论。“廖县尉可真是嘴硬啊,这样的重刑下来,还是死不改口。”
另一个人接着说,“我看这样重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