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形的铜锤,撬开的何止是高林的心。
“爱,所以希望他幸福。”
廖虞凄惨一笑。
“可只有你在侯魁才能幸福,没有了你,谈何幸与不幸。”
这句话她既是说给高林听得,也是说给自己听得。
屋内安静了半晌。
直到最后还是允晟将话题拉了回来。
书吏也是精明的人,见从新说回了案子,便赶忙接着一字不差的记录。
高林自从被廖虞钻心的戳了这一下,精神以不似往常,她略带疲惫的低着头,自顾自的说着。
“当日/我与侯魁商量,想要至少惩治一下董昌宇,所以我们事先约定,将当日饮酒的酒水换成了侯魁家自酿的梅酒。”
“梅酒性子烈,董昌宇痰饮,一定会多喝几杯,到时候酒劲发作,就容易控制。”
“宴席上,侯魁劝酒,我也推波助澜,加上潘航私下里便是想要董昌宇难看,所以没用多久,董昌宇已经开始有些醉酒。”
“我见状,赶忙推辞想要离开,他本就看我不痛快,也没有拦着。”
“等我从正门出去,便绕过一条街,找到等在哪里的船夫薛麻子,按照约定好的,我上船他见我载回状元楼的后门。”
“侯魁早已经买通里面的小二,备货后将门留着,我便从外面回到了院子里。”
“状元楼的后院桑葚树的旁边,有高高的草堆,我只要蹲下,便可以掩藏住身影,可事情必然没有百分百完美的时候,只不过当我发现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允晟叹了口气,看着高林问:“所以你躲在院子里,等到董昌宇上茅厕的时候从背后偷袭,击晕他,随后多次踢打他的内脏?”
高林点头承认。
“击晕他之后我下了狠手,等到他口中/出血,才去了帕子擦干净,随后将他拖到了茅厕中,装扮成他跌落进茅厕的状态。”
“随后我又从后门离开,乘坐薛麻子的船,一路朝约定好的地方前去。”
“水路比起路路要快许多,占据这一点的优势,我也是恰好卡着点,进入了茶楼。”
允晟自言自语:“所以说当日的友人才会一口咬定,你一定是片刻没敢耽搁,直接付了约。”
高林点头。
“你的确是聪明。”
允晟也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高林苦笑。
“不过是贪心不足。”
廖虞产生了一个疑问。
“为何侯魁会一改往日的约定,在状元楼喝酒?”
高林的解释倒是和侯魁没有不同。
“他说,当日的酒不知道是谁搬错,留了一坛子放在走廊,他怕这件事会被人发现,只能一口气饮了那坛酒,加上那时候他碰巧看见我袭击董昌宇,心中难受 ,也是为了抒发而已。”
说到底侯魁没有动手,自然是心中不忍。
杀红了眼的人就算是清醒过来也会后怕,何况是一个要亲眼所见的人呢。
允晟见董昌宇的案子已经没有太多疑点,他便又问:“薛麻子到底是溺水而死,还是你们犯下的案子?”
高林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薛麻子是失足落水,可是却是我推的。”
“他帮侯魁运酒,加上那日载我来回,便有心留意了这件事。”
“加上后来大理寺的人探查这件案子,他留心打听了一些,便猜出其中一二。”
“虽不知道我们是如何犯案,可是他却猜测我和侯魁便是杀死董昌宇的凶手,以此他威胁侯魁,以我们的性命相要挟,想要/我们替他做件事。”
廖虞追问:“他要你们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