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遇到了段成,打了声招呼:“身体好了?”
“好多了姐。”段成客气地点了点头,自打前阵子回来,整个人沉淀了很多,也不爱笑了。
姚淼淼不禁叹气,果然这人啊,在家里长大不算长大,在社会上才能真的长大。
以前的段成见着人都是笑呵呵的,一股子书呆子气质。
如今呢?
像是一口深井,站在那里,不苟言笑,很难再被人看穿他的心思了。
也挺好的,毛头小子,离了象牙塔,终于知道了人心险恶,世道艰难。
从男孩到男人,总少不了这个蜕变的过程。
她自己又何尝不是摔了个大跟头呢?
都一样,事情教人,一教就乖。
身后的段成默默地低头走路,回到了大院。
推开门,回到供暖的房间里面,可算是舒服一点了。
摘了帽子和围巾,脱了军大衣,段成倒在床上,双眼放空。
该怎么跟家里说呢?
他还不清楚。
命运跟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在他终于下定决心离婚的时候,姚晶晶又有了。
下乡的那段时间让他铭心刻骨,那是充满疲惫,艰辛和烦躁的日子,是他再也不想回去的时光。
重逢的时候也有过喜悦,可是那很短暂,很快就被迅速崩塌的天真所击垮,取而代之的是残忍的现实。
他是逃了,却又留下了牵绊。
他怎么就这么忍不住呢?
就做了那几次,就怀上了?
真的好痛苦,好绝望。
不得不痛苦地扯住自己的头发,恨,很自己把持不住。
恨自己彻底毁在了这个女人的手上。
现在她怀孕了,这婚又离不成了,越想越是恶心,反胃,想吐。
以至于他妈妈进来看他的时候,他痛苦的抓起被子捂住了脑袋:“妈,什么都别说,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会儿。”
梅红叹了口气,实在是憋不住,还是问了问:“那孩子要不想办法让她打掉吧?给她点钱?”
“妈,我很烦,你出去行不行?”段成块崩溃了,忍了又忍,没有发火。
可是梅红愁啊,好不容易儿子回来了,也愿意离婚,谁想到那个假货又怀孕了。
真是倒霉。
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妈就是问问,你到底怎么想的,妈心里好有个底啊。前几天你黄伯伯还说想帮你介绍个对象呢,现在这个情况,只能先把那边回绝了。”
“妈!你别逼我,让我一个人冷静冷静行不行啊!出去!”段成受不了了,有的长辈好像听不懂人话一样,你跟她好好说了,就是听不进去,非要念经,唐僧都得换她来做。
他这么一吼,梅红委屈上了,红着眼睛去了外间,哭得那叫一个伤心。
思来想去,正好去找谢春杏打听打听情况,虽然姚家说了不认那个女儿,可是那个女儿的亲生父母不是要判死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