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凤园只得回来,亲自给他拔了。
手法有点生疏,出了点血。
他便一言不发,把手背抬到她眼皮子底下,沉默,但可怜!
汤凤园别过视线,只当没看见。
他的手跟着往右转,好像在控诉她,拔得不够温柔,出血了,管管吧。
你可是最最负责的汤警官。
汤凤园默默叹了口气,掏出裤兜里的卫生纸,给他擦了。
擦完又沁了一个血珠出来,他继续一言不发,把手背给她看。
她能怎么办,撕了一截纸,叠起来,盖在他的手背上,帮他摁着。
只是摁着,他却开心得跟什么似的,嘴角止不住上扬,像早春发芽的杨柳,在春风拂动冰雪消融的水面,荡起阵阵涟漪。
汤凤园不敢看,怕自己溺进去,万劫不复。
不知过了多久,血止住了。
该回去了。
汤凤园起身上篮子,扭头看他眉头紧蹙,一瘸一拐地走着。
总怀疑他是不是腿上也受伤了,赶紧让他躺下,卷起裤腿看了看。
果然有伤,淤青一片,不过是没有破皮流血,所以没能享有额头和手臂的关注度。
汤凤园又检查了另外一条腿,还好,只有右腿有伤。
“你踢哪儿了?”
“桌腿。”
“踢桌腿做什么?”
“踢人的,他躲了。”
“笨死了,不会等我到了再动手吗?”
“那就没人给我喂饭了。”
“......”汤凤园扶他起来,架着他的胳膊,回家。
路上走走停停,宁峥嵘每到一个路灯下面,都要认真看一看她的脸庞。
确实是中年人了,多少有点细纹,不如以前皮肤光滑了,不过没事,多做保养就行。
她不会,他可以教她。
一路上,他满脑子想的都是以后,是她接受他爱意后的以后。
到了胡同口,宁峥嵘再次停下,这条路走了无数遍,被她搀扶着回来还是第一次,值得永远铭记。
连她催促时不耐烦的表情都让他痴迷。
忍不住俯身,勾住她的脖子,摁在心口,闷闷地说了一句:“姐姐,你真好。”
这猝不及防的拥抱,让汤凤园头疼,想推开他,可他身上有伤。
不推开,又怕有人路过看见,只得反手搂住他的腰,把他往胡同里带。
回到他家门口时,被踹开的门板子已经安了回去,多半是长霄做的。
这孩子一向贴心。
汤凤园伸手问他要钥匙,开了门,扶他上台阶。
胡同后面这一段地势低洼,下雨的时候,水会往玉湖那边流,所以这边的房子都垫了地基,不然会被淹。
&nb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