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孩子呢!
就算孩子留下,那别人也得掂量掂量。何况他这工作,是丈母娘托关系安排的,离了还能让他留着工作?
门儿都没有。
他不想离!把心一横:“我不!汤阿姨你可是警察,哪有劝离的道理,你再这样我就找你领导投诉你了!”
“那你投诉去吧!你都敢拉着铃铃跳江了!你看派出所有人理你不?你还有人性吗?你把你们的孩子当什么了?生出来随手一丢的玩意儿吗?”汤凤园气死了,压根不会不惯着他,直接叫上儿子儿媳和毛家母女,回去!
他爱作妖作去吧,神经病。
孔八斗一个人被落在后面,想死又不敢死,想回去又没面子,只得咬咬牙,去派出所耗一晚上。
汤凤园回到派出所刚歇了半个小时,腿回来的孔八斗就来了,跟个癞皮狗一样,非要挤进来蹭电风扇,气得汤风园把电扇关了。
简直没天理了。
又不好动手,万一这孔八斗诬告她警察打人呢,有嘴说不清!
气得她只好去把毛铃找了过来,赶紧把这个窝里横的废物领回去。
这孔八斗就是想要个台阶下,还不敢真的怎么样,看到毛铃就委屈上了,哭着喊着说他在这个家里付出了多少多少,如今为了一个姓,毛铃就不要他了,他活着没意思,明天就去家门口哭,让整个八条胡同的人评评理。
毛铃哪里去得起这个人,气头上又吵了起来。
这个败家玩意儿,一哭二闹三上吊,都想来一遍不成?
孔八斗也生气啊,都三个孩子了,一个跟他姓怎么了?
两人吵来吵去,又绕回去了,听得汤凤园头疼不已。
正准备把他们两个都劝回去,宁峥嵘来了。
他戴着眼镜,穿着白衬衫,黑长裤,踩着皮鞋,斯斯文文的,看起来好像没有什么杀伤力。
然而他的眼神寒冷似冰,那镜片上反射的光,好像杀人于无形的刀。
一开口,一个滚字,便吓得小两口麻溜的滚了。
汤凤园怔怔地看着他,忽然老脸一红:“你怎么来了?”
“孩子们担心他们来闹你,让我来看看。两口子在门口等着他们呢,你赶紧睡,他们会处理的。”宁峥嵘进来,帮她把电风扇开开,“这点电费你省了做什么?既然单位买了那你就用。”
“知道啦。”汤凤园心里暖暖的,儿子儿媳好啊,老伴儿也知冷知热的。
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脸颊:“你也热吧,都是汗,吹吹?”
“我不怕热。”宁峥嵘坐下,都快四点了,算了,他在这里陪她好了。
免得哪个不长眼的又来吵吵,民警也是人啊。
真是心疼死了,忍不住劝道:“我养你啊,别干了,整天受这闲气。”
“那不行,我闲不住,我得干到退休。至于受气,那不是正常吗?又不能动手,动手了要丢饭碗的。”汤凤园不是没有腿脚功夫,不过那些只能用来对付真正的犯罪分子,至于这种普通的邻里纠纷啊,家庭矛盾啊,不行。
宁峥嵘叹气:“你就是太要强了。我也不勉强,可你总得注意身体,四十来岁的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