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发虚。

颜蓝瞅了瞅四周，会所内部远比外面看着奢华，墙壁贴着暗金色的壁纸，上面缀着细碎的水晶纹路。

天花板垂着巨大的欧式吊灯，灯光被特意调得昏暗，将氛围烘得格外私密。

走廊两侧的包间不时传来隐约的笑声，路过的人络绎不绝，大多是穿着笔挺西装的男宾，袖身上带着酒气。

他们身边伴着的美女们，要么穿着修身的礼裙，要么是干练的小香风套装，妆容精致。

颜蓝和秦笙笙一走过，不少男宾的目光都不自觉地落在她们身上，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打量，甚至有些还会停下脚步，朝她们举了举杯，嘴角勾着暧昧的笑，看得秦笙笙浑身发紧，下意识地往颜蓝身后躲了躲。

两人像两只误入猎场的猎物，周围那些男宾的目光，像贪婪的猛兽般黏在她们身上，带着觊觎，仿佛下一秒就会扑上来，将她们彻底吞噬。

更让人心慌的是，从进门走到现在，她们扫遍了大厅和走廊，压根没见到程凌凌的身影。

“柳诗语……”

颜蓝忽然压低声音，朝不远处努了努嘴。

秦笙笙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总算找到了熟人的身影。

柳诗语正从一间包间里走出来，嘴角挂着得意的笑，还回头朝包间里瞥了一眼，眼神里满是不怀好意。

“刘导的下部戏女主，是我的了。”柳诗语对着空气轻嗤一声，语气里的傲慢藏都藏不住，“程凌凌，你和秦笙笙敢以前联合起来欺负我，害我转学，我就让你今天彻底身败名裂！”

说着，她抬手点开手机相册，屏幕上赫然是几张程凌凌的照片。

照片里的程凌凌眼神涣散，意识明显不清醒，被几个陌生男人围着，有人伸手揽着她的肩，有人递着酒杯凑到她唇边，姿态亲昵又刺眼。

其实从一开始，柳诗语就故意设计程凌凌加入她的娱乐公司。

她知道程凌凌想转型，更知道刘导手握一部大制作的女主名额，便故意以“牵线搭桥”为诱饵，把程凌凌骗到通天阁。

她特意让人在程凌凌的水里加了药。

等程凌凌喝了水，渐渐意识模糊，她又故意借口“去洗手间”离开，把程凌凌单独留在满是男宾的包间里。

刘导早就对程凌凌的容貌身材动了心思，见她神志不清，立刻就动了歪念。

柳诗语算准了时间回来，假意“撞见”这一幕，一边假意阻拦，一边偷偷录了视频、存了照片，就等着事后把这些东西放出去，让程凌凌彻底成为玩物。

“我们快过去！凌凌一定在那间包间里！”秦笙笙看着包间，就要冲上去，却被颜蓝轻轻拽住，摇了摇头。

“别冲动。”颜蓝的声音压得极低，目光快速扫过走廊两端的服务员，“这会所不对劲，门口的保安就不说了，你看刚才路过的那些服务员，站姿规整，眼神警惕，一看就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不是普通会所的服务人员。我们现在冲进去，就算找到凌凌，我带着她和你两个人，也根本没办法从这里逃出去。”

秦笙笙这才冷静下来，顺着颜蓝的目光看去。

果然让她发现那些服务员看似在端茶送水，实则时不时会留意来往的人，神情里藏着不易察觉的戒备，顿时没了刚才的冲动，只急着问：“那怎么办？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凌凌出事啊！”

颜蓝没有说话，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吧台上——那里摆着十几个造型独特的面具，有精致的蕾丝款，也有复古的羽毛款，想来是会所里举办舞会时供客人使用的。

她快步走过去，随手挑选了两个遮住大半张脸的面具，转身递给秦笙笙一个：“戴上这个，减少别人的注意力。我们先找机会靠近包间，看看里面的情况，再想办法救凌凌。”

颜蓝话音刚落，舞池里突然响起舒缓的舞曲，灯光也变得更加昏暗朦胧。

舞池里人影晃动，颜蓝不动声色地调整方向，目光紧紧盯着酒水吧台的方向，趁着转身的间隙，缓缓朝着吧台靠近。

另一边，柳诗语因为敲定了刘导新戏的女主，心情格外愉悦，踩着高跟鞋走到吧台前，抬手拿起一杯调好的蓝色鸡尾酒，轻轻抿了一口，眼底满是得意。

“你是柳天后吧？我是你的粉丝！”一个略显激动的声音突然在身旁响起。

柳诗语转头，就见一个戴着羽毛面具的女宾快步走过来，语气里满是雀跃，正是戴着面具的颜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