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晏回想的没错,姜晚确实有意避开他。
事至此,大大超出她的预料,陆晏回不是男主谢明州,是危险的存在。
但人不救也救了,现在撇清恐怕也来不及了,再说陆晏回还浑身伤,自己也不好就这么将人赶出去。
只能暂且如此了。
姜晚只能尽量让陆晏回的伤势好得快些。
好在陆晏回身体素质很好,加上她偷偷用了两次异能,他的伤势恢复速度很快。
相信要不了多少日子,陆晏回就能恢复过来。
然后,走人。
姜晚期待着这一天的到来,但目前来说,还是先做好手里的事情再说。
她事情不少,一早上给陆晏回换完药,又赶着来给黄莺复诊了。
黄莺的情况已经好多了,但因失血过多,还需要精心调养一段时间,身子才能一点点好起来。
“太好了阿姐,你没事了。”
闻知黄莺无事,小鱼总算安心,拉着姐姐的手开心极了。
黄莺伸手抚了下小鱼圆乎乎的脸颊,温柔一笑,“嗯,跟你说了不用担心,现在放心了吧。”
“放心了放心了。”
“小鱼,阿姐待会儿想吃面,你去灶间跟阿奶说一声,顺便再帮烧壶水来,阿姐想喝水。”
黄阿婆失明归失明,干活却还十分利索,厨房的活还能一手包。
如今见大孙女遭了大罪,更是变着法子给孙女进补,整天在灶台前忙个不停。
“好嘞,我这就去。”
看了眼小鱼欢欢喜喜地往灶间跑的背影,姜晚正有所猜测,手里便被塞了一物。
是银票,五十两。
黄莺塞的。
诊费可要不了这么多,何况已经付过了。
“这是?”
见姜晚诧异,黄莺虚弱着声解释道,“我在清风楼多年,虽也有些积蓄,但都被老鸨扣下,无法拿回,这是我偷偷藏的。
当日情形惊险,老鸨生怕沾上人命官司,这才还我身契将我送回,若她知我侥幸活下,绝不会放过我。”
她眼含祈求,“听说姜大夫在县衙有几分交情,黄莺厚颜恳请您帮我一把。”
黄莺的卖身契虽然已经到手,但还得拿到官府盖章除籍,她才算真正的自由身。
到官府盖章除籍,银钱自是少不了。
黄莺不怕花钱,怕的是那些人钱收了事却不办。
拖上两回三回,十天半个月,她可等不起。
就怕老鸨先回过味来发现事情不对。
以老鸨贪钱如命的性格,绝不会就此罢休。
届时必定想方设法逼迫自己回清风楼继续做她的摇钱树,若威逼不成,她还可能倒打一耙到官府告自己一个盗取身契的罪行。
届时真是有理也说不清了。
黄莺唯恐迟而生变,只想速速办结此事,未免夜长梦多。
只是往衙门跑一趟递个话,这对姜晚而言不是什么难事。
何况黄莺的遭遇本就堪怜,举手之劳,便能助她出苦海,她又何乐而不为?
见姜晚应下,黄莺感激泪流,不顾姜晚反对,撑着下榻跪地磕头,“姜大夫大恩,黄莺没齿难忘,他日定当衔环相报。”
“黄莺姑娘……”
姜晚欲伸手将她扶起,黄英却陡然握住她的手,含泪的眸子光芒灼灼。
“姜大夫你知道吗,我叫黄英,是我爹娘花了十文钱找写书信的摊主给起的,是才智英华的英,不是由人亵玩供人取乐的莺。”
姜晚看着她亮得惊人的眼睛,忽然感觉鼻尖发酸得厉害,“是,黄英,你是黄家的女儿黄英,清清白白的黄英。”
黄英瞬时泪如雨下。
一门之外,提着水壶的小鱼掩着嘴无声大哭。
*
姜晚从黄家出来,便径直去了衙门。
进门前,她跟相熟的衙役打听了下,户籍事务由户房书吏钱书吏负责。
这钱书吏,跟自己还有过一面之缘,上次还主动领了送赏的差事,到过她家。
姜晚心下一定,正欲找钱书吏谈事,就被匆匆跑出门的陈顺拦住了。
“太好了姜大夫,您在这里啊,我正欲去找您呢,您快跟我来。”
陈顺催着姜晚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