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大运河之冰(2 / 3)

人打算在那边取水,灌满所有的燃料罐,以便继续探索木星的卫星系统,然后返回地球。这件事的难度很高,但他们一定事先详细研究过降落的地点,并且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现在事情很明显,他们为何要冒这种险——还有,为何他们要主张欧罗巴的所有权。因为它是个燃料补充站。它可能是整个外太阳系的关键点。虽然木卫三盖尼米得上也有水,但完全是冰冻的,而且盖尼米得的重力较强,不容易靠近。

“我刚刚想到另一个重点。即使那些中国人被困在欧罗巴,他们也有可能撑到救援到达,因为他们有足够的能源,海里也很可能有许多有用的矿物质——我们知道中国人很擅长制造合成食物。欧罗巴上的生活不会很豪华,但我有些朋友说,光是欣赏木星占据大半天空的壮观景象就值回票价了——我希望几天之内也可以目睹这个景象。

“我是列昂诺夫号上的弗洛伊德,在这里代表全舰同仁及我本人向各位说再见。”

“这里是舰桥。报道很精彩,弗洛伊德。你应该改行当新闻记者。”

“我以前常常练习。我有一半的时间都在做PR的工作。”

“PR是什么?”

“公共关系——通常就是去向政治家说明为什么要拨更多的钱给我。都是些你们不用操心的事。”

“我多希望真是如此啊。总之,到舰桥来。我们想跟你讨论一些新的信息。”

弗洛伊德摘下纽扣式麦克风,将望远镜锁好,把自己从望远镜的疲劳中解救出来。当他离开时,差一点和捷尔诺夫斯基相撞,显然捷尔诺夫斯基也是刚结束同样的任务。

“我要把你报道中最精彩的部分偷去给莫斯科广播电台,弗洛伊德,希望你不介意。”

“没关系,同志。反正你要怎样,我也没办法阻止。”

在舰桥上,奥尔洛娃舰长正心事重重地注视着显示板上密密麻麻的文字和图形。当弗洛伊德正痛苦不堪地将它们翻译成英文时,她说:

“别管那些细节。这些数据是我们估计钱学森号加满燃料罐而且准备好起飞所需要的时间。”

“我方也正在做相同的计算——但是遇到的变量太多了。”

“我想我们已经除去其中的一个变量了。你知道消防队买水泵可以买到多高的等级吗?假如你听说北京中央消防局几个月以前不顾市长的反对,突然采购了四部最新型的水泵时,你会不会感到奇怪?”

“不会——我只会佩服得五体投地。请继续说。”

“也许只是个巧合,但那四台水泵的规格也太刚好了一点。估计一下管线配置、钻凿冰层等所需的时间,嗯,我想他们可以在五天之内再度起飞。”

“五天!”

“假如他们运气好,而且一切顺利的话。不过他们也可能不会装满燃料罐,只装到能抢先与发现号安全会合的用量;即使仅仅比我们抢先一小时,胜负就分晓了。到时候他们会主张被抢救回来的物品的所有权——这是至少的。”

“但是国务院的律师可不会同意。我方会在适当时机郑重宣布,发现号不是一艘弃船,我们只是暂时停放在那边等待驶回。任何将该船据为己有的行为都属于海盗行为。”

“我很确定中国人不吃这一套。”

“假如他们不理我们,那该怎么办?”

“我们人多势众——十个对五个——假如把钱德拉和库努叫醒的话。”

“你认真的吗?我们为登船派对准备的短弯刀在哪里?”

“短弯刀?”

“刀剑——武器。”

“哦!我们可以使用激光远距光谱仪,它可以在一千公里外把一毫克的微行星瞬间蒸发。”

“我不喜欢这种对话。我方政府绝对不会容许我们使用暴力,当然自卫时除外。”

“你们这些天真的美国人!我们比较现实,不现实不行。海伍德,你的祖父母都可以活到寿终正寝。而我的祖父母之中有三个都在伟大的爱国战争中被杀了。”

私底下,奥尔洛娃一直都叫他伍迪,从来不会叫他海伍德。她这次一定很认真。或者她是在试探他的反应?

“无论如何,发现号只是一个价值数十亿的硬件而已。船本身并不重要——它里面的数据才真正重要。”

“没错!但你知道数据可以被复制,然后被洗掉。”

“你这主意令人茅塞顿开,塔尼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