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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令人沮丧的是,我们又要面对新的危机了。我们精挑细选了五千个能力出众的人维护分析机,并且让他们在技术训练学校接受了密集的课程学习。七个月之后,其中百分之十的人神经崩溃,只有百分之四十的人达到合格标准。
人们又一次开始相互指责。诺顿当然说研究室对此不负任何责任,这样就招致了人力资源部和训练指挥部的记恨。我们最终认为,只能用两台分析机而不是四台,一旦人员训练好了再使用其他两台。我们已经不能再浪费时间了,因为敌人仍在进攻,而他们的士气越来越高。
第一个配备了分析机的舰队奉命重新夺回艾利斯顿星系。路上,载着技术人员的飞船被战争产生的流弹击中。一艘战舰幸存,不过载有无可替代的技术员的飞船彻底毁灭。所以这次行动不得不终止。
另一项远征任务一开始还算成功。毫无疑问,分析机能够达到其设计者的要求,第一次交战时舰队重创敌军。敌军撤退了,于是我方占领了赛弗兰、卢坎、海克山那拉克斯。但是敌方的情报部门一定是注意到了我们战术的变化,以及无法解释为什么战舰周围还配备着一艘载客飞船。他们也一定注意到了,我们的第一支舰队中也有一艘类似的飞船,而且这艘飞船被摧毁后,舰队就撤退了。
第二次交战时,敌方利用数量优势,对载有分析机的舰船和那艘非武装随从飞船发起了势不可挡的攻击。敌人的这轮攻击完全不计成本,这两艘船当然配备了大量防御设备,但仍然沦陷了。结果舰队几乎相当于被斩首了,因为切换回过去的指挥方式实际上是不可能的。我们在密集的炮火中停止战斗,不仅失去了刚刚获得的地盘,还失去了洛里米亚、伊斯玛努斯、贝洛尼斯、阿尔法尼顿和希德纽斯这几个星系。
这时候,情况紧急且令人恼火。敌人坚持保守主义,且完全缺乏想象力,他们继续用老式、效率低下但已然数量众多的飞船发起进攻。我们难堪地认识到,如果我们只是一味建造武器,而不研发新的武器,本来能处于比现在有利得多的地位。我们开了很多次激烈的会议,诺顿在会议上为科学家进行了辩解,而其他人都把这些事的发生怪在他们头上。困难在于,诺顿证明了自己所说的一切,他有完美的借口,对此前发生的种种灾难完全免责。而我们现在也没办法回头了,对于无敌武器的研究必须继续。起初,这种武器是能够缩短战争的奢侈品。现在它则是我们扭转战局的必需品。
我们转为防守状态,诺顿也是一样。他比以前更加有决心重新建立自己和研究室的威望。但是我们已经失望了两次,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了。毫无疑问,诺顿率领的两万名科学家会创造出更多更好的武器,不过我们都不再动心了。
我们错了。最后创造出来的这个武器性能如此优良,以至于到现在人们都很难相信它真的存在过。它的名字温和无害又意义不明,叫作“指数场”,从这个名字你根本推断不出来它到底能做什么。诺顿手下的数学家在进行太空性质的纯理论研究的时候发现了它,让所有人大吃一惊的是,他们的研究结果表明能够在现实世界实现它。
要对门外汉解释指数场的原理非常困难。它的技术说明上说,它能够“产生一种指数空间环境,从而让正常线性空间中的有限距离变成假空间中的无限距离”。诺顿用了一个类比来说明,我们中的一些人觉得非常贴切。它的作用就好像一个人拿起一个橡胶做的平盘——也就是正常空间区域,然后无限拉长它的中心。这个圆盘的周长不会发生变化,但是“直径”就变成了无限长。指数场发生器会对它周围的空间产生类似的作用。
举个例子,假设一艘带有发生器的飞船被一圈敌军包围了。如果把指数场打开,每一艘敌人的飞船都会认为我方飞船——以及圆圈另一头的飞船——从视野中迅速消失了。而包围圈的周长还跟之前一样,只是去往包围圈的中心需要花无限长的时间,而且如果一艘飞船朝圆心飞去,那么由于空间“比例”的变化,距离会显得越来越远。
这是噩梦一样的环境,不过也是很实用的环境。只要一艘飞船携带了指数场,就没有什么能靠近它,即便它被敌军舰队团团围住,敌军也永远碰不到它,仿佛它在另一个宇宙一样。当然不利的一面在于,如果不把指数场关掉,我们的飞船也就没有办法回击,不过,这也能让飞船不仅在防守方面也在攻击方面保持巨大的优势。因为安装了指数场的飞船能够悄无声息地接近敌舰,然后突然出现在它周围。
这一次,我们的新武器看上去无懈可击。毫无疑问,我们寻找了所有可能的缺陷,然后才再次投入力量。幸运的是这个装备非常简单,也不需要大量操作人员。经过了大量讨论之后,我们决定立刻投入生产,因为时间已所剩不多,战局已经对我们不利。现在我们已经丧失了一开始获得的全部领地,敌军已经对我们自己居住的太阳系发起了几次突袭。
舰队装载新装备、研究新战术的过程中,我们抵挡住了敌人。实战中要启动指数场,必须确定敌军的编队,设置好能够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