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的另一面(1 / 8)

首次发表于1957年9/10月刊的《无限科幻》(Infity Sce Fi)

收录于《天空的另一面》

早前我写过一组短篇小说《登月冒险》,这个系列的成功让我写了这组系列小说,由于运气好,小说出现在伦敦各个报摊上的时候恰逢斯普特尼克一号卫星出现在空中。

特别派送

一九五七年苏联人发射了第一颗人造卫星,成功地让几磅重的设备悬在了大气层之上,我仍然能够想起那种激动之情。当然,那时我还只是个孩子,不过我跟其他人一样跑到了外面,在那些设备快速穿过头顶几百英里泛着暮色的天空时,在空中找到这些镁做的球体的踪迹。想到那些东西中的一部分如今仍然悬在那里,感觉有点奇怪,不过它们如今都在我r>

是的,过去四十年发生了很多,有时候我会害怕你们这些生活在地球上的人会将空间站视为理所当然,而遗忘了我们打造这一切需要的技能、科学和勇气。你们多久才能想起一次,自己打的每一次长途电话、看的大多数电视节目都需要通过一个又一个卫星中转信号?你们多久才能敬佩一次那些生活在我们这儿的气象学家,是他们让天气预报不再像我们祖辈那时候那样不靠谱,达到了百分之九十九的惊人的准确率?

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当我来到外层空间站工作时,生活非常艰苦。为了开辟出无数个新的电视和无线电通信回路,这些外层空间站急急忙忙地投入运营,好让人类一旦在太空部署了发射器,就可以启用新的回路将节目传送到地球上任何一个角落。

最早一批人造卫星距离地球非常近,不过组成中继链路的大三角形的三个空间站必须距离地球两万两千英里,均匀地在赤道上方排列。只有在这一高度,它们绕地球旋转的周期才能是一天,从而在地球不断自转的过程中,它们始终与地面上的同一个点保持相对静止。

我在三座空间站上都工作过,不过我第一个值守期是在二号中继站上进行的。这个空间站差不多位于乌干达恩德培市的上方,为欧洲、非洲和亚洲大部分地区提供服务。现在它是一座跨度数百码的巨大设施,负责传输地球上近一半的信号。不过当我乘坐渡运火箭前往轨道,从舷窗中第一次看到它时,它看着还像是太空中飘浮的一堆垃圾。预制组件四处乱飘,杂乱得令人绝望,无论如何都看不出从这一堆混乱中能够产生什么秩序感。

技术人员和组装团队的住宿条件非常简陋,是几个已经退役的渡运火箭改装而成的,火箭中原有的设备除了空气净化器以外什么都没有了。我们给它起名叫“废船”,每个人都只有能够容纳下自己和几立方英尺个人物品的空间。我们生活在无限大的宇宙当中,同时我们连养只猫的地方都没有,这两个事实当中存在着微妙的讽刺感。

那是美好的一天,我们听说第一个加压住舱即将被送过来,里面配备了能够在太空中使用的针阀式喷嘴淋浴,要知道在这里水和一切东西一样都处于失重状态。要是你没有在无比拥挤的太空飞船上生活过,就体会不到这有多重要。我们可以把湿漉漉的海绵丢在一边,终于能够感觉自己彻底干净了……

淋浴并不是我们唯一即将享受的奢侈品。从地球带来的还有一个空间足够容纳至少八个人的充气式休息室、微缩胶卷图书馆、一张磁力台球桌、轻便国际象棋以及为无聊的太空人准备的类似的新奇玩意儿。所有这些安慰品让我们在废船中的拥挤生活变得能够忍受了,尽管我们因为要忍受这种生活而获得了每周一千美元的报酬。

从地球上空两千英里远的第二燃料加注区出发,渡运火箭需要向上飞行大约六个小时才能带着它珍贵的货物来到我们这里。当时我并不当值,我正待在自己消磨大部分闲暇时光的望远镜旁。去探索这个悬浮在我们旁边的伟大世界是一件不可能腻烦的事情,借助望远镜的强大功能,你能感觉自己离地球表面不过几英里距离。当地球表面没有云层覆盖、视野良好的时候,跟小房子一样大小的地方也清晰可见。我从没去过非洲,但是我利用在二号站不当值的时间,渐渐对非洲了如指掌。你可能不相信,不过我经常会看到在平原上行走的大象,巨大的斑马群、羚羊群来回迁徙是非常容易发现的,它们就像水库当中波动的浪潮一样。

但是我最爱的壮观景象是陆地中央的山脉迎来黎明的场景。阳光的边界线会逐渐越过印度洋,新一天的来临会驱散位于我围的低地之前,乞力马扎罗山和肯尼亚山在黎明中非常耀眼,明亮的星星仍然被暗夜包围。随着太阳越升越高,白昼迅速沿着山坡向下行进,山谷中会洒满阳光。地球看上去就像上弦月,慢慢变成满月。

十二个小时之后,我会看到完全相反的过程,落日的余晖洒在同样的山脉上。它们在狭细的暮光带中短暂地闪耀着,然后地球就转向黑暗中,夜幕降临非洲。

我现在关注的并不是地球本身的美。事实上,我在看的都不是地球,而是行星圆盘西方边缘上方高悬的那个明亮的蓝白色星星。自动运输机处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