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从酒楼里出来,张云汐苦着一张小脸,两人点了一桌子的菜,小二还说全是酒楼的招牌,卖得最好的,结果除了一个凉拌莲菜和羊肉菜菔汤,其他的根本无法下咽。
王海棠看着张云汐的小脸笑道:“这次信了吧?洛阳离长安又没有多远,饭菜口味差不了多少的,说句不敬的,程伯伯他们都是好嘴的,他们既然觉得你家的饭菜好吃,那肯定是别的地方比不了的。”
张云汐无奈地点了点头,爹爹离开家那么久,张大也没做出什么新菜式,她都吃腻了,也就是偶尔能从御膳房和东宫打打秋风,弄些新鲜玩意尝尝,才感觉好点,等爹爹回来让他多教张大一些新菜。
一桌子菜也没浪费,全便宜了跟着两女的护卫们,而且王海棠也知道,爹爹告诉过她,别看云汐年纪小,这些护卫加一起,都未必是云汐的对手。
所以王海棠也不在意自己两人的安全,王海棠又带着张云汐在酒楼周围逛了起来,而两女不知道的是,不远处早就有几个大汉瞄上了她们。
“大哥,看着都是富贵人家的孩子,应该能换不少钱,是两个一起弄还是?”
“弄小的,大的年纪大了,万一叫出声被那些护卫听到了就麻烦了,小的好弄!”
“云汐,那边有卖糖人的,我们去买糖人吧?”
王海棠没听到身后回应,一回头,却发现张云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没了踪迹。
王海棠四处看了看,小脸“唰”的一下便变得苍白了起来,连忙跑回酒楼大喊道:“王三,王三,快下来,云汐找不到了!”
——
洛阳刺史府中,一个满头白发,身材高大却是精神萎靡的老者坐在首位,左下首座着王忠林,以及一群礼部官员。
屈突通看着面前的菜肴美酒叹气,李纲也是一脸的惋惜之色看着上方坐着的老者,屈突通注意到了李纲的眼神,枯瘦的脸上挤出一抹笑意:“老哥哥为何用如此眼神看我?”
李纲只是叹气,端起面前一杯酒,一饮而尽,却是不曾开口。
屈突通,端起一杯酒,朝李纲遥遥一敬:“老哥哥,你我都已经过了古稀之年,不敢与哥哥相比,更不敢与颜师相提并论,我是武人,杀戮不知多少,能活到如今这般岁数,已然是偷天之幸,不必为我惋惜。”
李纲叹气:“话虽是如此,但若能多在世上苟活几年,谁愿意早早便死呢!”屈突通一杯酒下肚,听到李纲的话,哈哈大笑道:“看来老哥哥还有好多年可活,如我这般行将朽木之人,便是已然不在乎这些了。”
屈突通目光看向左下首的王忠林,叹息道:“原本老夫年初便已自觉要远行,特意向陛下上了折子,让子期提前来洛阳接替老夫的位置,结果不曾想就这一副残驱的陛下护佑,居然一直熬到了马上过年,看来子期要等到明年,才能从老夫手里接过这洛阳刺史的位置了。”
王忠林连忙起身拱手道:“蒋公莫要说此话,子期还想多向您多学习一些时日。”
屈突通费力地摆了摆手:“你本就是不弱于老夫的名将,老夫只不过仗着比你多虚度了几年光阴而已,放心,老夫现在已经吃不下多少东西了,没几日好活了……”
门外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个小吏走进来,向几位大人行礼后,看向王忠林:“王公,您家中有护卫来了,说有要事禀报!”
王忠林面色不悦,屈突通笑道:“子期尽管去便是,大军还没到,不必在这陪我们两个老头子。”
王忠林向两人拱手赔罪道:“子期失陪了!”
等到了刺史府外,王忠林便看到了如同猴子一般上蹿下跳的家中护卫,皱眉问道:“王三,发生了何事?”
“老爷,大事不好了!云汐小娘子丢了!”
王忠林脸色顿时变了,上前抓住王三道:“云汐怎么会丢!海棠呢?你们不是跟着她们两个吗!”
王三解释了事情是如何发生的,王忠林一脚就把王三踹倒在地,怒道:“废物东西!这点事都办不好!要你们何用!”
王三跪在地上:“老爷,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把云汐小娘子找回来,到时候您就是想砍了小的,小的也没意见!”
王忠林虽然疑惑,不是说张云汐天生神力吗,怎么能被城中那些地痞拍花子给掳走了?
不过现在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王忠林长出了一口气,心中怒火滔天,但现在砍了王三也无济于事,他转身回了刺史府,重新来到大堂之上,朝屈突通拱手道:“蒋公,张云汐在城中与小女逛街时被城中贼人掳走了,还请蒋公下令,关闭城门,在城中搜寻张云汐的踪迹!”
李纲手一抖,胡子都拽下来不少,顿时站了起来,向王忠林问道:“你说谁丢了?张云汐?不是王海棠?”
王忠林瞪眼,你这老头会不会说话!
李纲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朝王忠林拱手道:“子期莫怪,老夫一时语快,不过非是老夫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