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哥所里一阵喧闹,太医也很快便被请了过来。
只是很可惜,那碗药中添加的伤胎之物剂量太大,等太医赶到的时候,即便是以她们的能力,也是无力回天。
“还望四阿哥恕罪,微臣等无能!”
对于太医的请罪,躺在床上的老四却没有什么反应,此刻的‘它’正在体会着那种孩子从腹中缓缓流出的感觉,那种身体上痛彻心扉,和心中对于留不住珍重之物的无力崩溃,这让其承受着精神和肉体上的双重痛苦折磨。
虽然老四这短短十几年的一生里有过几十次的有孕小产经验,但是最让他刻骨铭心的经历还是只有三次。
第一次是在生弘晖的时候,‘它’对于那个孩子只有满心的厌恶和恨意,恨不得那个孩子出了事儿才好。
生产之时,‘它’想的也都是自己的安危和性生,那是‘它’人生之中第一次生产,那种刻骨铭心的痛苦和惊惧,令自己终身难忘!
至于第二次,便是自己与婉婉的孩子生产的时候,那一次,‘它’满怀希望和向往,心中的期待甚至是压过了痛苦和恐惧,只一心想着生下自己和菀菀的爱情结晶!
可谁想到,最后却是那样的结局……
自己接连遭受打击,失子之后又痛失挚爱,那是他人生中最不可提及,最深入骨髓的痛!
至于第三次,便是如今的这一回了。
这一胎是世兰的孩子,自己对他也是寄予了希望和关爱,一心想要弥补前世的遗憾。
可是谁又能想到,自己倾注了这么多的情感与期望,活的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可是最后却还是一场空。
这种孩子从身体里中逐渐流逝出的痛,‘它’体验过数十次,可是以往的每一次,‘它’的身体虽然痛,可心里却是欢喜庆幸的,只觉得解决了一个大麻烦,着实快意!
但这次不一样,身体上的痛,他感受得切切实实,可心中那种有什么被抽离的痛,来的更加汹涌,让他痛彻心扉,难以呼吸!
似乎是随着这个孩子的流逝,老四的内心也有什么被抽空了一样,让他感觉寒意浸透了骨髓,眼中尽是麻木与苍凉。
只不过,怕是老4根本就想不到,眼前的这一切只不过是开胃小菜而已。
看着老四这般痛苦绝望的模样,远远旁观的宜修用帕子遮住了弯起的嘴角和其中的得意畅快。
见到自己的大仇人如此痛苦饱受折磨,她就开心了,她要让对方一辈子都活在这种煎熬苦痛之中,永远都无法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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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此刻心中的痛苦和愤恨无处泄,老四不想责怪自己,也无力反抗弄人的命运,于是他就将目光放在表面上引这一切的源头,齐月宾身上。
对!
就是因为这个女人,因为她端来了那碗药,才会有之后的一切。
若不是因为她,自己也不会失去这个孩子!
“贱人!
都是你的错,我要杀了你!”
此刻的老四还有些虚弱无力,不过强大的恨意让他短暂的突破了执念的影响,让他可以抄起身下的枕头,狠狠的向着一旁的女人砸去。
“砰!”
以老四如今虚弱的状态,即便是他自认为用尽了力气,可是砸在人的身上,还是不痛不痒。
但尽管这力道是不痛不痒,可对方眼里欲要将人洞穿的恨意,却是那样的让人心惊害怕。
“四阿哥,你听我解释,这件事情……”
“闭嘴,你个贱人!
我不想再听你说一句话,都是你!”
“不是这样的,我……”
一瞬间,老四和齐月宾之间似乎陷入到了霸总和小白花的剧情。
一个说着‘都怪你,都怪你’,另一个说着‘你听我解释,你听我解释’。
另一个再说‘我不听,我不听!
这一切都是你的狡辩!
’,然后对面就坚持的说‘我真的是无辜的,你到底怎么样才肯听我解释?’
……
老四和齐月兵之间这样的剧情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直到一道身影的出现,才打断了这种狗血无脑的纠缠。
“你们在这儿吵什么呢?”
一声带着怒气的质问,立刻打断了两人无谓的争吵,随后便见事件的另一重要当事人怒气冲冲地闯进了殿内。
“听说四阿哥小产了,这是怎么回事儿?”
“好好的,我的孩子如何就会这样了?”
没错,来人正是年世兰,也就是这个流掉的孩子名义上的母亲。
那为什么说是名义上呢?相信大家懂得都懂!
按理来说老四小产都有一会儿功夫了,太医来来回回的那么大的阵仗,年世兰也应该早就收到消息赶过来了,毕竟名义上她可是孩子的母亲,应该是最急切的。
那么她为什么来的这样迟呢?
年世兰:呃……消息我的确是早早就收到了,但是我这心里啊~复杂难明,一时还真调整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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