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然。就这事儿,你要发脾气甩脸色?
另一吏员说:“卓坊长您就放心吧,我们已经在北边待两年了,天气热得没那么快,没必要太着急。”
卓坊长静静看着他们,见他们是真没有别的解释,于是露出一个宽容的微笑,无声又真诚地夸赞:
“傻哔!”
只是发出了个气音,对面几人没有听清。
吏员们困惑:“?”
卓坊长保持着虚假的笑意,几乎是从牙缝里用力挤出来的字:“有没有一种可能,今年会热得稍微早一些呢?此事赵家主提醒过各坊早做准备,前几日我也跟你们强调过!”
“是……是吗?”有吏员开始回忆。
但也有人认为,这位新来的卓坊长是对他们耍威风,狐假虎威。
他们正要嘲讽几句,余光瞥见什么,往那边一看,态度立马变了,视线越过卓坊长,看向经过这里的温故和洪老爷子,满满的热情:
“温坊长!洪老爷子!您二位今儿是怎么走着回来的?这边杂物多,可得留意脚下。”
已经有吏员拿起扫帚:“我刚才正要把这边给扫了。放心,您二位再走这边的时候,路绝对平整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温故是他们这里的坊长呢,完全把正牌卓坊长搁在一边。
不过这位卓坊长并没有摆出冷脸,而是带上了完美的社交微笑,过来与温故和洪老爷子寒暄。
温故和气地,同样与对方来了一套完美的文人社交礼仪。
寒暄完毕,打完招呼,卓坊长转身去别处查看。
在他转身的那一刻,温故虽然看不到,但可以想到对方那无缝切换的厌世表情。
温故二人也没有在这里多待,继续往老爷子的住处走。
堆着建材的地方,吏员们再次聚在一起,开始闲聊。
“姓卓的成天垮着个匹脸,看谁都像不耐烦似的,他以为他是谁?”
“就是!相爷家的公子又怎么样?他以为他能和人家温坊长比呢?”
“严谨一点,前相爷家的公子哥儿!”
“所以说,手里有权才是最重要的。空有个名头,没啥权利,谁怕他呢?”
这种权贵云集的坊,扫地、打更、倒夜香的背后都有靠山,何况是他们这些吏员。
对这位新来的坊长,面子上过得去就够了,至于有多少尊重,听不听指示,另当别论。
温故和洪老爷子走远,老爷子叹了叹气。
“卓家的处境不太好。”
“略有耳闻。”温故说道。
南地卓家出过几位朝廷重臣,只是如今世态有异,世家大族的命运各有不同。
卓家近日才来,河道涨水时,家族带着队伍乘船北上,到达歆州。
卓相在到达之后一直卧病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