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狗事件平息后,保护区的生态监测数据呈现出令人欣喜的变化。
各种动物的种群数量都在稳步增长,食物链的各个环节逐渐趋于平衡。
然而陆泽并没有因此而放松警惕,他深知生态系统的脆弱性,任何一个环节出现问题都可能引发连锁反应。
这天清晨,陆泽正在监控室查看最新的生态数据,李国涛端着一杯热茶走了进来。
“泽哥,昨晚保护区北部区域的红外相机拍到了一些有意思的画面。”李国涛调出几张照片,“你看这里。”
屏幕上显示的是一组夜间拍摄的照片。
画面中,一只成年华南虎正带着三只半大的幼崽在溪边饮水。
但让陆泽注意的不是老虎,而是照片边缘处隐约可见的几个黑影。
“放大这个区域。”陆泽指着照片的左上角。
图像放大后,那些黑影的轮廓逐渐清晰——竟然是三只野生豺狼!
“豺狼?”李国涛惊讶地说,“这片区域什么时候出现豺狼了?”
陆泽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
豺狼是群居性的中型食肉动物,智商极高,狩猎时配合默契。
虽然单只豺狼的战斗力远不如华南虎,但它们成群结队行动,即便是老虎也要对它们敬让三分。
更重要的是,豺狼的食谱和华南虎高度重合,都以中大型食草动物为食。
如果豺狼群在保护区定居,必然会和华南虎产生食物竞争。
“立刻调出这一个月内所有相关区域的监控记录。”陆泽下令道,“我要知道这些豺狼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有多少只,活动范围有多大。”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陆泽和团队成员仔细分析了海量的监控数据。
结果让他们大吃一惊,豺狼群早在两周前就已经进入保护区,数量至少有十五只以上,它们在北部山区建立了巢穴,并且已经成功捕猎了多次。
“这就解释了为什么最近北部区域的梅花鹿数量下降了。”李国涛看着数据报告,“我们还以为是它们迁移到了其他地方,原来是被豺狼捕食了。”
“问题比我想象的要严重。”陆泽揉了揉太阳穴,“按照这个捕食速度,用不了三个月,北部区域的食草动物就会被消耗殆尽。
到那时,豺狼群必然会向南扩张,和华南虎正面冲突。”
“那我们要不要驱赶它们?”李国涛问道。
陆泽沉思了许久,最后摇了摇头。
“不,我们不能简单地驱赶它们。”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望向远方的山林,“豺狼也是这片山林的原生物种,它们有权利在这里生存。
我们要做的,不是把它们赶走,而是想办法让豺狼群和华南虎群和平共处。”
“和平共处?”李国涛有些不理解,“两个顶级掠食者群体怎么可能和平共处?”
“在自然界中,这种情况确实很罕见,但并非不可能。”陆泽转过身,眼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关键是要确保食物供应充足,让它们不需要为了争夺猎物而爆发冲突。”
他走回办公桌,迅速在纸上勾画起来。
“我们需要扩大食草动物的放归规模,特别是在北部区域。
同时调整放归的物种比例——豺狼更喜欢捕食中小型猎物,比如黄麂、野猪。
而华南虎更偏好大型猎物,比如马鹿、水鹿。
如果我们能在不同区域投放不同类型的食草动物,就能在一定程度上减少它们之间的竞争。”
“这个想法听起来可行,但实施起来恐怕不容易。”李国涛担忧地说,“我们现在的食草动物储备并不充足,短时间内很难大规模增加投放。”
“那就从源头解决问题。”陆泽拿起电话,“我联系一下其他省份的动物园和保护区,看看能否协调更多的圈养动物过来进行野化训练。”
接下来的一周,陆泽马不停蹄地联系各方资源。
在国家林业局的协调下,四川、云南、湖南等地的多家动物园同意向农场输送一批圈养的食草动物,总计超过两百只。
这些动物包括马鹿八十只、水鹿六十只、野猪五十只,还有一些黄麂和狍子。
规模之大,是农场建立以来前所未有的。
“泽哥,这么多动物同时到达,我们的设施够用吗?”李国涛看着长长的清单,有些发愁。
“扩建!”陆泽果断地说,“从今天开始,把南边的备用场地全部启用。另外,我要对野化训练流程进行优化,缩短训练周期。”
“缩短训练周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