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旨意,来一次,迟一次!
临江的教训还不够吗?”
他猛地将圣旨拍在案上,出“啪”
的一声脆响!
“臣不要裂土封疆!”
陈九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信念,
“臣要的,是一个没有神仙地高高在上予取予求、没有门阀盘剥黎庶敲骨吸髓、灾荒之年百姓能有条活路、冤屈之时能有处伸张的江南!
一个……真正能配得上朗朗乾坤四字的江南!”
他直视着明凰,眼中是十万亡魂的恨火,是不屈的意志,更是破釜沉舟的疯狂:“为此,臣不惜化身修罗!
仙门阻我,我便斩仙!
门阀挡我,我便灭门!
这棋盘,是临江十万生灵的血换来的,殿下,您执朝廷之剑,臣握凡俗之刀,这盘棋,您……敢不敢与臣一起下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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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内只剩下陈九斩钉截铁的话语在回荡,和窗外愈急促的雨声。
明凰静静地看着他,看着这个伤痕累累却眼神如狼的男人,看着他眼中那焚尽一切污浊的火焰。
良久,她缓缓走到窗边,再次望向庭院中沉默的镇世鼎,仿佛在寻求某种印证。
“好。”
清冷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决然。
她转过身,凤眸中再无半分犹疑,只有棋手落子无悔的锐利与深沉:“江南为棋盘,门阀仙门为劫材,朝廷为本手,你陈九……便是本宫手中,屠大龙的那柄尖刀!
本宫以钦差之权、尚方之剑为你开道,以江南总督之名,许你便宜行事之权!
凡阻赈灾、抗新政、通仙门、祸黎庶者,无论勋贵门阀,先斩后奏!”
她走到陈九面前,距离极近,近得能看清彼此眼中的血丝和倒影。
“但陈九,你记住,”
明凰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冰冷的警告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托付,
“你的刀,可以染血,但绝不能卷刃!
你若真成了只知杀戮的修罗,迷失了本心,辜负了临江那十万双眼睛……本宫会亲手,折断你这把刀!”
陈九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写满了决绝与孤注一掷的眼眸,胸腔中翻涌的恨意、疲惫与那丝疯狂,在这一刻竟奇异地沉淀下来。
他缓缓抬起未受伤的左臂,手掌紧握成拳,置于心口。
没有繁复的君臣之礼,只有最原始的击掌为誓,
明凰同样抬起手,白皙的手掌与陈九沾着血污和墨迹的拳头,在空中轻轻一击。
啪。
一声轻响,在雨夜的归园书房内,却重逾千钧。
江南的棋盘,在这一刻,真正落下了第一颗带着血与火的棋子。
“三日后公审,名单上的人,一个不留。”
明凰收回手,语气恢复了钦差的冰冷威仪,转身向门外走去,身影融入廊下的阴影,
“养好你的伤,陈九,江南的腥风血雨……才刚刚开始。”
陈九独自立于摇曳的烛光中,看着明凰消失在雨幕里,肩头新换的绷带下,伤口似乎不再那么灼痛。
他低头,看向自己刚才与明凰相击的拳头,又望向窗外沉默的镇世鼎。
鼎身之上,一道细微的青金流光,仿佛回应般,悄然滑过那道最深的裂痕。
无论前方是仙门雷霆,还是门阀反噬,这血火江南的朗朗乾坤,他陈九,劈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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