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民众在冷静的时候,具有何种人道胸怀,”日主十四冷静地说,“在情绪激动的时候,他们都能被煽动成暴力分子。在各个文化中通通一样,你的女人据说是个历史学家,这点她一定明白。”
谢顿说:“日主十四,让我们保持理智。在地方性事务上,你也许就是麦曲生的法律,但你并非我们的法律,而你也心知肚明。我们两人都不是麦曲生人,而是银河帝国的公民,即使犯了死罪,也该交由大帝或是他任命的司法官员定夺。”
日主十四说:“在法令上、文件上,甚至全息电视荧幕上或许都是这样,但我们现在可不是在谈理论。长久以来,元老一向都有权力惩处亵渎罪,从未受到皇权干涉。”
“前提是,罪犯是你们自己的同胞。”谢顿说,“如果是外人,情况就大大不同。”
“就本案而言,我表示存疑。外族男子夫铭把你们当逃犯一样送来这里,我们麦曲生人脑袋里装的可不是发粉,自然深深怀疑你们是在逃避皇帝的法律。如果由我们代劳,他为什么要反对呢?”
“因为他一定会。”谢顿说,“即使我们是钦命要犯;即使他要抓我们回去,只是为了惩罚我们,他仍然会想要将我们生擒。无论用什么方式,无论为了什么理由,只要是未经帝国的法律程序而让你杀掉一个非麦曲生人,都等于在挑战他的权威,没有哪位皇帝敢开这种先例。不论他多么希望微生食品的贸易不受干扰,他仍然会觉得有必要重建皇帝的权威。难道你希望,由于你逞一时之快杀了我们,因而招来一师帝国军队,掠夺你们的农场和住所,亵渎你们的圣堂,并且非礼你们的姐妹?请三思。”
日主十四再度露出笑容,却并未显得软化。“事实上,我三思过了,的确另有一个选择。在我们将你俩定罪后,我们可以延缓死刑的执行,允许你们向大帝提出上诉,要求重审你们的案子。如此不但证明了我们臣服于他的权威之下,同时也把你们交到了他手中,大帝也许因此圣心大悦,而麦曲生便可能受惠。所以说,这就是你想要的吗?找机会向大帝提出上诉,然后被解送到他那里去?”
谢顿与铎丝很快互望了一眼,两人都没吭声。
日主十四说:“我觉得你们宁愿被解送给大帝,也不愿死在这里。可是为什么我会有一种印象,这两者的差别仅仅微乎其微?”
“其实,”一个新的声音说,“我认为这两种选择都无法令人接受,我们必须找出第三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