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凡的目光，在洛神和加百列的脸上来回扫视，脸上的笑容变得愈发玩味和邪异。

“一个天命之女，一个神之使者。”

“你们说，如果我把你们两个的力量，全部吞噬掉。”

“这个世界，又会变得多有趣呢？”

吞噬。

这两个字从楚凡的口中吐出，轻描淡写，却好像两柄最锋利的尖刀，狠狠地扎进了洛神与加百列的心脏。

洛神那张倾国倾城的脸上，血色尽褪，只剩下了一片死灰。

剧本。

原来，就连她那自以为是的绝地反击，也依旧在对方的剧本之中。

她所谓的千载难逢的唯一机会，从头到尾，都只是这个男人为了让她品尝更深沉绝望而精心设计的又一个舞台。

他甚至懒得回头，就好像早已预知了她的一举一动。

这种被完全看透，被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无力感与屈辱感，比直接杀了她还要让她难受一万倍。

而另一边被扼住喉咙的加百列，她那燃烧着神火的眼眸里，也终于不再是纯粹的愤怒与杀意。

恶魔。

眼前这个男人，根本不是什么罪人。

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以玩弄神明与天命为乐的混沌恶魔。

“你不能这么做！”

加百列用尽全身力气，从喉咙里挤出了嘶哑的声音。

“吾主在注视着这里。”

“你若是敢动我们，必将承受焚尽万界的无上神怒！”

这是她最后的底牌，也是她唯一的倚仗。

在她看来，无论这个男人有多么诡异和强大，也绝对不可能是一个真正神明的对手。

“神怒？”

楚凡闻言，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了。

“我好怕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目光转向了天空之上那支严阵以待，却又投鼠忌器的天使军团。

“你说，如果我当着你们所有人的面，先把你们这位军团长的翅膀，一根一根地拔下来，做成烤翅。”

“你那位‘神主’，会不会真的降下一道神罚，把我劈死呢？”

这番话语，已经不能用嚣张来形容。

这是赤裸裸的挑衅。

是对一位神明最极致的羞辱。

天空中的万千天使瞬间暴动，无穷的圣光与杀意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整个苍穹都给掀翻。

但，没有加百列的命令，他们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因为他们最敬爱的军团长，此刻的性命，就掌握在那个恶魔的手中。

“你敢！”

加百列的身体剧烈颤抖，这已经触及了她作为神之使者的荣耀底线。

“你看我敢不敢。”

他扼住加百列脖颈的手指缓缓收紧，另一只手已经探向了她背后那圣洁而威严的十二片光翼。

就在这时。

整个世界，忽然静止了。

不是时间静止。

而是一种更高维度的法则停滞。

风不再吹动，云不再流淌，角斗场上所有玩家的思维，连同他们的表情，都凝固在了前一秒。

就连楚凡手中剧烈挣扎的加百列和洛神，也好像变成了两尊栩栩如生的雕塑。

唯一还能活动的，只剩下楚凡一个人。

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浩瀚意志，缓缓降临。

这股意志没有来源，没有方向，它无处不在，它就是这个世界本身。

紧接着。

天空之上，那些扭曲的混沌裂缝，那些严阵以待的天使军团，都在这股意志之下，好比画卷上的墨迹被清水洗去一般，悄然无声地消融，褪去。

一道道由世界本源法则构筑而成的金色神文，开始在天穹之上浮现，组合，最终，汇聚成了一篇威严而冷漠的最终敕令。

“界外之邪魔。”

一个宏大而冰冷，不含任何感情的声音，直接在楚凡的意识深处响起。

“你的闹剧，到此为止。”

“交出‘天命之女’与‘神之利刃’。”

“然后，滚出我的世界。”

“吾，可饶恕你的不敬之罪。”

没有威胁，没有愤怒。

只有陈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