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买烟,刘老伯把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变卖了。
原想着花了那么多钱,他儿子的腿也该治好了,便不想再买烟了,毕竟家里实在没钱了。
可谁曾想,烟一停,儿子的腿又开始疼起来,且比之前疼得更厉害,整个人也变得狂躁异常。
刘老伯吓坏了,只得去找那卖烟的小贩,跪在地上恳求他能再施舍自己一点烟。
然小贩却让他把城外地里的庄稼烧了,只要把这件事办成了,从今以后,他儿子想要多少烟便有多少烟。
刘老伯起初不愿意。
他种了一辈子的地,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些庄稼对老百姓而言有多重要。
可儿子又在家里闹得厉害,几次寻死觅活,把他和老伴儿吓得够呛。
“我就这一个儿子,我、我就是拼了自己这条老命,也得保住他!”
“沈掌柜,我知道今天这事儿是我的错,我的罪我认,但我一家老小下半年就指着地里那点儿粮食活了,求你千万别把它们收了!”
刘老伯边说边跪在地上冲沈灵毓磕头。
沈灵毓皱着眉扶他起来。
刘老伯纵然可怜,但这事儿不能不罚,不然难以服众。
再者,那小贩为何要让刘老伯烧了这些庄稼,亦是个谜团。
“你先随我去镇北王府,等事情查明之后,再做定论。”
刘老伯知道自己躲不过,只得随她一起走。
那红衣女子握着长剑愤愤不平道:“说来说去,最可恶的还是那商贩,什么烟能治病,都是唬人的!”
沈灵毓扭头正对她,淡淡含笑。
“方才多谢姑娘出手相救,不知姑娘怎么称呼?”
女子落落大方,“我叫梁凤致。”
沈灵毓闻之一怔,瞧着她的眉眼,心里隐约猜出她的身份,面上却不动声色。
“听梁姑娘的口音,你应该不是燕州人,不知来此做什么?”
“寻人。”
梁凤致言简意赅,目光渐渐变得深邃起来。
沈灵毓心领神会,笑道:“我在燕州待了有段日子了,对这儿还算熟悉,不知梁姑娘要找的是什么人,兴许我能帮上忙。”
梁凤致摇头婉拒,“不必了,我已经知道他在哪儿了,既然大家都要进城,不如一起同行,如何?”
沈灵毓当然不会拒绝。
且不说她刚刚救过自己,于情于理,她都得好好感谢人家一番。
再者,这梁小姐是冲着谢云州来的,她当然得把人留住了,免得她真杀去北大营,到时惹出更大的乱子来。
沈灵毓抿抿唇,等莫娜将马车拉过来后,便请刘老伯和梁凤致一起坐了进去。
半个时辰后,马车幽幽驶进城内,直奔镇北王府。
不成想一下马,正巧看见了谢云州。
沈灵毓目色一变,还没来得及出声,梁凤致就拔出长剑飞身冲了上去。
“谢贼,还我爹命来!”
谢云州也没想到梁凤致会追到这儿来,眉目一紧,轻飘飘侧身避开了她的长剑,随即一指点住了她的穴道。
梁凤致脊背一僵,瞬间动弹不得了。
“谢云州,你这个阴损小人,把我定住算什么,有本事解开穴道,我们继续打!今日若不取了你的项上人头,我便不姓梁!”
沈灵毓走下马车,忍不住叹气。
“梁姑娘,你这又是何必。”
梁凤致闻言,视线在他们身上来回扫过,瞬间又瞪直眼。
“亏我刚才还在城外救了你,万没想到你们两个居然是一伙儿的,卑鄙无耻!”
沈灵毓摸摸鼻子,觉得自己有点无辜。
谢云州则转过身问她,“她为什么说救了你,城外出了何事?”
沈灵毓想到刘老伯,立马把人带过来,将前因后果同他细细说了。
谢云州思量道:“那烟,莫不是销魂烟?”
“销魂烟?!”
沈灵毓倒吸一口凉气,终于知道自己刚才为何听刘老伯描述的时候,会觉得那烟熟悉了。
先前在盛京时,映雪湖出现一具无名男尸,后来阴差阳错查到裴澜之头上,裴澜之为脱罪,便说那人的死与陈国公府独子张柳有关。
与此同时,谢云州查到张柳在京中兜售禁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