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训练室厚重的合金门无声滑开。
一名头发花白却身材异常魁梧的老者踱步而出,嘴里叼着一支老旧的烟斗。
他面容粗犷,眼神锐利,仅是站在那里,便有一股渊渟岳峙的沉重气势自然散发开来。
他目光扫过场中,看着蒋门神那近乎自残般的疯狂训练模样,尤其是那双血肉模糊、可见白骨的双拳,不由得微微皱紧了眉头,鼻腔里发出一声不满的冷哼。
“哼!”
下一瞬,一股磅礴厚重的罡气如同无形巨浪,骤然从他体内爆发而出,精准地碾过整个训练场!
正在疯狂捶打铁人桩的蒋门神只觉得一股无可抗拒的巨力迎面撞来,整个人根本无法稳住身形,直接被震得离地倒飞出去,重重砸进后方那堆由铁人桩残骸堆积而成的小山里,顿时激起一片铁块碎屑和烟尘。
咳咳……
蒋门神在残骸堆里挣扎了一下,默默地从地上爬起。
他抹去嘴角溢出的一丝血沫,抬头望向门口的老者,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垂下目光,低声叫道:
“祖父。”
这名气势惊人的壮硕老者,正是景澜武高的创办者,也是景澜武高的第一任校长,在全联邦被称为“缚龙手”的顶尖高手...蒋飞血。
他那句脍炙人口的武道真言,拳即是权至今仍烙印在景澜高中校训扉页的第一行,金光熠熠,也深深影响着谭行。
在谭行最初领悟力量为何物时,这句话便给了他最原始、也最残酷的启蒙:
在这世上,挥出的拳头有多硬,话语的分量就有多重,能掌控的权利就有多大!
蒋飞血目光如炬,落在自己这从小便寄予厚望的孙子身上。
看着蒋门神那狼狈却倔强的模样,他吸了口烟斗,缓缓吐出烟雾,声音沉浑如钟:
“怎么了,受什么刺激了?”
他心下确实好奇。
今天是被儿媳从书房里硬请出来的,说是宝贝孙子已经在训练室里耗了太久,近乎疯魔,她心疼又不敢打扰,只得搬出自己这尊“老佛”。
蒋飞血深知自己这个孙子的心性。
这孩子,向来性格沉稳,于武道上更有一种罕见的纯粹与赤子之心,加之天赋异禀,修炼刻苦用心,活脱脱就是他年轻时的翻版。
看着自己这一身武学传承后继有人,他时常感到老怀欣慰。
可今日这般……如同困兽绝境般不惜自损的疯狂模样,却是前所未见。
这勾起了蒋飞血极大的兴趣.....到底是什么事,或者说,是什么人,能把他这个心志坚毅的孙子刺激到如此地步?
蒋门神沉默片刻,面对祖父的询问,他声音低沉却清晰地开口:
“祖父,我校内大比……输了。北原道武道大比的名额,我去不成了。”
蒋飞血闻言,非但没有失望,反而朗声一笑,烟斗在指间转了转:
“就为这个?傻小子,武道基础三重天——淬体、凝血、先天,靠的就是水磨工夫,是时间和底蕴的堆砌!
你现在急什么?等你真正踏入内罡境界,那才是真正比拼天赋与心性的时候!你现在输给那些多练了一两年的学长,再正常不过!”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