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那些环绕身边的吹捧和赞誉,是否早已让她迷失了自我,变得骄纵而盲目?
一丝剧烈的抽痛从后背袭来,让她轻轻闷哼一声,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自从那一半“武骨寒翼”被谭行生生扯断剥离,一种清晰的虚弱感便如附骨之疽,缠绕着她。
她最真切的感觉是.....她的天赋,正在流失。
曾经如臂使指、圆转如意的寒冰异能,如今调动起来却艰涩无比。
体内那曾经雄浑磅礴、运转迅捷的“冰魄寒气”,也变得如同涓涓细流,迟缓而无力。
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正悄然啃噬着她的内心。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
一道身影走了进来,是她的妹妹,柳寒潮。
柳寒潮悄无声息地走到床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目光落在姐姐苍白的脸上。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寂。
柳寒汐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弧度,先开了口,声音带着病弱的沙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自嘲:
“怎么?今天是来看我笑话的?”
自从父母离异,父亲很快另娶,并带来了这个只比她小四岁的“妹妹”,她们的关系就从未真正缓和过,冷淡中始终带着一层隔阂。
她怎么也没想到,在她最狼狈、最跌落谷底的时候,第一个出现在这病房里的,竟会是她。
柳寒潮看着病床上姐姐虚弱却依旧倔强的侧脸,轻轻叹了口气:
“姐,都这样了,你还非要嘴硬吗?伤势到底怎么样……以后,还能恢复吗?”
柳寒汐闻言,发出一声低哑的苦笑,摇了摇头:
“呵……不行了。就算能痊愈,实力能恢复到以前的六成,就已经是万幸。”
话音落下,沉重的沉默再度蔓延开来,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
过了好一会儿,柳寒汐的嘴角才艰难地扯出一抹极淡、也极复杂的笑意,她目光有些涣散,像是自言自语般轻声问道:
“我……真的错了吗?”
她问的,并非那次背后偷袭谭行是否错误。
她问的,是那个长久以来.....被无数赞誉与奉承层层包裹、最终迷失在虚妄骄傲中的……自己。
柳寒潮凝视着姐姐,声音很轻,却带着认真和涩意:
“姐,你知道吗?如果我说,我以前……其实很崇拜你。
崇拜你的天赋,你的强大,你的美丽和那份仿佛与生俱来的果敢自信。
我甚至一直,偷偷以你为追赶的目标。你信吗?”
“嗯?”
柳寒汐猛地一怔,诧异地望向这个从小就被自己刻意疏远、冷落的妹妹,心头第一次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惊愕。
柳寒潮嘴角泛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