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她从未想过,自己竟会与这两个字产生任何关联。
巨大的恐惧和茫然将她笼罩,让她娇躯直颤。
“不…怎么会是我…为什么是我?这是为什么呀?”她喃喃自语,声音哽咽。
她只是一个郡主,为何禄东赞会指名道姓要她?命运为何如此不公?
“雁儿!我的雁儿啊!”一声凄厉的哭嚎打断了她的思绪。
江夏王妃杨氏跌跌撞撞地冲进房内,一把将她搂入怀中,泣不成声。
“那吐蕃蛮荒之地,茹毛…饮血!你怎能去得?你若去了,叫为娘怎么活啊!”
剧烈的情绪波动下,杨氏一口气没上来,竟直接晕厥过去。
闺房内顿时乱作一团,侍女们惊慌失措,掐人中的掐人中,唤太医的唤太医。
李雪雁扶着软倒的母亲,看着母亲毫无血色的脸,她不能倒下,母亲还需要她。
一阵忙乱之后,杨氏被抬回房休息,灌下了安神汤药方才睡去。
李雪雁独自一人守在母亲榻前,眼泪无声滑落。
夜深人静,恐慌稍褪,理智渐渐回笼。
她想起父亲提及,朝堂上许多大臣,包括那些她自幼便听着其学问名声长大的大儒们,竟大多赞同此事。
理由冠冕堂皇,以一人之身,换西南边境数年乃至数十年的和平,乃是为国为民之大义。
“大义……”李雪雁咀嚼着这两个字,心中一片苦涩。
难道皇室女子的命运,生来便是作为维系和平的筹码吗?
她想起那些史书上记载的和亲公主,她们后来都怎样了?真的幸福吗?还是像一件被赠送出去的礼物,在异国他乡默默凋零?
就在她心乱如麻,几乎要被这“大义”压垮之时,贴身侍女紫苏悄声走了进来。
“郡主,”紫苏压低声音,语气急促,“您听说了吗?外面…外面全都在传!”
李雪雁茫然抬头。
紫苏深吸一口气,将今日里从醉月楼传出、现已席卷长安的故事和话语,原原本本、绘声绘色地复述了一遍。
从王昭君远嫁的悲惨境遇,到被迫“妻其后母”的伦理悲剧,再到那最后石破天惊的一句话——
“夫大国者,当有雄魄!不称臣!不和亲!不纳贡!不赔款!不割地!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此方为华夏脊梁,煌煌气节!”
紫苏的声音并不大,却字字如惊雷,炸响在李雪雁的耳边和心间!
她猛地站起身,因为动作太急,甚至带倒了旁边的绣墩。
“你……你说什么?这是谁说的?!”她满脸激动,颤声问道。
这番话,与她所听到的所谓“大义”截然相反,如此离经叛道,却又如此…痛快淋漓!像一道炽烈的阳光,猛地劈开了笼罩在她心头的厚重阴霾!
“是…是长安伯,林平安,林郎君!”紫苏满脸崇拜的回道。
“听说这是他写的话本,让人在醉月楼说的!现在满长安的人都在议论,好多百姓都说不该让郡主您去和亲呢!”
“林平安?”李雪雁缓缓重复着这个名字,她听说过他。
治愈伯母气疾的神医,诗压长安的才子,怒斥当世鸿儒的狂生,一个身上充满了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