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此乃我师父长安侯所著,是给弟子启蒙识字用的。”
“长…长安侯?林平安?!”盖文达闻言,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心头掀起了惊涛骇浪!竟是他?!
他原以为林平安对儒家学说抱有偏见甚至敌意,却万万没想到,对方竟在不声不响间,写出了如此契合儒家核心理念,却又更易于传播的蒙学经典!
此子究竟是何等人物?他的学问,到底深到了何种地步?!
盖文达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激动,客气地对王玄策道:“玄策,此册可否借老夫一观?明日必当奉还!”
王玄策点头:“夫子想看,尽管拿去便是!这三字经我已经全背下了!”
盖文达紧紧攥着那本薄薄的册子,如同捧着稀世珍宝,也顾不得接下来的课业,吩咐助教暂代后,便离开了弘文馆,径直朝着孔府方向而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240章孔颖达:著此书者乃何方大儒?老夫定要亲自登门拜见!(第2/2页)
…………
孔府,后院,书房。
孔颖达倚在榻上,面色灰败,精神萎靡。
他虽告假在家,但朝堂之事早已有人详细报之于他。
得知林平安殿前殴使,他初时大怒,觉得此子果然粗鄙不堪,有辱斯文。
但当听到魏征那番“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维护国体根本”的慷慨陈词时,他沉默了。
他一生恪守礼法,维护古制,可这一次,番邦使者的行为,确实是赤裸裸的胁迫,毫无“礼”可言。
自己一直坚持的“怀柔远人”、“厚往薄来”,在对方蹬鼻子上脸之时,是否还适用?他第一次对自己的信念产生了动摇和迷茫。
侍立一旁的孔明月看着祖父憔悴的模样,心中不忍,柔声劝慰:“祖父,保重身体要紧。”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轻声道:“孙女在林府那月余,观林侯其人,虽行事不拘常理,言语有时气人,但其心似乎并非只为私利!”
“他弄出的曲辕犁、土豆、蜂窝煤,还有他府中下人皆言其待下宽和……或许,他自有他的一套道理。”
孔颖达抬眼看了看孙女,叹了口气,未置可否,他何尝不知林平安有才,只是双方理念冲突太甚。
就在这时,下人通报盖文达来访。
孔颖达刚让人请进,便见盖文达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连基本的寒暄都顾不上,直接将手中册子塞到孔颖达手中,激动得语无伦次。
“冲远兄,快看此物!启蒙圣典!真正的启蒙圣典啊!”
冲远乃是孔颖达的字。
孔颖达被他这失态的模样弄得一怔,疑惑地接过册子。
当目光落在首页那“人之初,性本善”上,他浑浊的老眼骤然发亮,佝偻的身子也挺直了几分,捧着册子的手微微颤抖。
“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他低声念诵着,越念越快,脸色也由最初的惊疑转为震撼,再到最后的激动狂喜!
孔明月也好奇地凑近观看,只看几行,便娇躯一震,美眸圆睁,小嘴微张,被这精炼而蕴含至理的文字彻底镇住。
“这……这……”孔颖达翻完最后一页,激动得老脸通红,看向盖文达,“艺成兄,著此书者乃何方大儒?老夫定要亲自登门拜见!”
艺成是盖文达的字。
盖文达看着老友激动的模样,神色复杂,他深吸一口气,缓缓道:“著书者……乃长安侯,林平安!此册,是他为其弟子王玄策启蒙所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