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层的光景,一层是皇城城墙,一层是天牢里头的士兵。城墙对于你我来说,形同虚设,麻烦点儿的就是这些士兵。”
不过顿了顿,慕容舒嘴角又浮起了笑意,“可是我们如果是冬至去的话,宫里头热闹,士兵也会减去很多戒备心,就算我们打斗的动静大了些也不会立刻传到沈临风那儿。你看,他们一般宴会的地方在这儿,”慕容舒手指滑到地图的中央偏左侧:“按照皇城的大小来算,这儿离后山足足有一盏茶的功夫,来回就算两盏茶的时间。咱们就算抬着沈昭也能跑掉了。”
“那千夏被关在哪里?”秦朗明白了慕容舒的用意,闷闷道。
“宫里头的探子没有能打听到确切的方位,只知道在后宫的某一处,而且不是偏僻的角落,周围都有别些个娘娘的寝宫围着,”慕容舒在主殿的后面一大块儿用手指画了个圈儿:“这里面任何一个地方都有可能。而且冬至那一天宴请百官和妃子皇子等,我不知道沈临风是否会将千夏也带出席。”
“也就是说,因为我们没有办法查到千夏那日的具体位子,所以只能去救位子确切的沈昭?”秦朗的脸黑了下来。
慕容舒好笑地看了秦朗一眼,清了清嗓子解释道:“也不能全这样说。沈临风如今喜欢千夏喜欢得紧,她现在在宫里头肯定是好吃好喝地招待着,完全没有性命之忧。而沈昭就不同了,他以前就是沈临风的死对头,如今又因为叛乱落在沈临风手里,一定没什么好果子吃。沈昭是带兵的好手,如果我们能将他从牢里头捞出来,那打进宫就只是时间问题,何愁千夏出不来?”
“我瞧着也是,”一旁听着的慕容晓尔插嘴道:“楚千夏那么聪明肯定能保护好自己,沈昭那个榆木疙瘩脑袋就不谈了。”
慕容晓尔说的有趣,绷着脸的秦朗也被逗乐了。
慕容舒见秦朗笑了知道他内心里面已经认可了他这个想法,便趁热打铁:“楚千夏要是先出来了,恼羞成怒的沈临风当下就会把沈昭给宰了吧,或者是把他吊在菜市口要挟楚千夏回去,以千夏这个性格,我们到时候只怕是白救了她一次。”
“得,你们说的有理!”秦朗见二人说的确实在理,自己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只得同意:“不过,我能给沈昭这小子的时间有限,把他救出来后,三个月之内如果不能把楚千夏个救出来,我就带着海聚的水军前来攻城了!”
“行,听你的,就三个月。到时候要是沈昭没这个本事救她出来,我就是举西夏全国之力也要来破了这城!”慕容舒也严肃了脸色。
“冬至快了,还有三天吧。今晚咱们便去买夜行衣,再去探探宫里头的风声,看看有没有什么新消息。”秦朗自己给自己斟了杯酒,仰头一口气喝了个干净。
皇宫内,一干人也开始了冬至盛宴的准备。先是皇宫的里里外外清扫了一遍,接着新制了棉衣夹袄分给宫中的所有人,包括奴才。
“皇上,制衣间已经将冬至的第一套新袄分发下去了,上至太监总管李公公,下至浣衣房的各些奴婢都有了,第二套大约在冬至的前一日会再次分发。”沈临风的贴身长随安公公早朝一下便去上书房向皇帝奏报道。
“唔。”沈临风有些心意阑珊,抬了抬眼皮又闭了回去,桌上的折子一本没动。
安公公服侍过两朝的皇帝,沈临风弑父夺位不能说安公公没有推波助澜,也正是因为这个事情,沈临风对安公公没有像对别人那般猜忌怀疑。从前他觉得沈临风是粗暴了些,但至少明事理,他帮其登皇位也不算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只是如今一看,他觉得自己这么多年在宫里头都白混了,看走眼帮助了一个昏庸无能的暴君。
安公公在心里偷偷叹了气,一边接过来一杯热热的人参茶端给沈临风,一边以最委婉的语气劝道:“皇上想是疲乏了吧,喝一些人参茶提提神再看折子吧。听说黑岩国又有些新动作了,后边儿的西夏也在练兵,咱们的兵部还空着好几个职位呢。”
沈临风闭着的眼睛猛地睁开,盯着安公公冷笑道:“什么时候也轮到公公来指点朕了?外头做什么,朕心里不清楚么。安公公不要仗着服侍过先皇便做些逾越规矩的事情。”
安公公噗通一声跪下来,磕头道:“奴才万万不敢这样,只是瞧着皇上累了才这般说的,奴才罪该万死,皇上恕罪。”
沈临风眼珠子划了划,看向这老太监的眼神更加冷了,不过语气却缓和很多:“朕谅你体贴了,罢了罢了。你还记得当初为什么选择跟随朕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