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大惊,急忙翻身下马,随手扯过一个老乞丐问到:“这几个月发生了什么?我之前来的时候大家不还是安居乐业着吗?”
老乞丐上下打量了沈昭一会儿,叹了口气:“看来公子是外地人吧。你不知道呵,原先西北大旱,我们这儿被皇帝给刮空的所有粮食,好在当时离王心慈,带领大家开仓放粮,一时间,大家确实安居乐业,大家伙儿拥立离王为皇帝,本是想过好日子来着,没想到,惹起了北边儿的皇帝。”
说着说着,老乞丐摇摇头,又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不知道怎么回事,先是宫中大火,离王失踪,后来黑岩国又派了很多士兵过来,挨家挨户抢粮。北边儿的皇帝只道我们是逆贼收下的子民,撒手不肯管,现在大家哪里还有东西吃,都饿得半死不活了。”
老乞丐说着说着竟抹起了眼泪,指着一旁树下用草席包裹着的小小尸体说道:“可怜刚满四岁的小孙子,生生地被饿死了。我唯一的儿子被强征过去当兵,现在全家,只剩下我这个没用的糟老头子……”
沈昭心中大恸,没想到沈临风居然残忍到这种地步,连自己的百姓都要怪罪。沈昭急忙摸出身上所有的碎银子塞到老乞丐的手里:“老伯,你先拿着这点儿钱去买些吃的吧。我相信,你们信任的离王肯定还会回来帮你们的!”
“我们也信。当初大火,我们就不信他这般雄才大略的人会被困在火里,你看,连城门口的士兵都不管进城的人什么模样,我们心里都盼望着这个通缉犯可以早些回来,咱们全城都等着他回来哩!”
淮南的情况给了沈昭一个巨大的打击,也让他认识到,对沈临风不必再有兄弟之情。这样一个残忍的君主根本不配拥有这个国家!
秦朗把身上所有值钱的家当都掏了出来,折成现银。
沈昭则趁这些时间去找了之前的老部下,这些人因为各种原因,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的人。借着这些人的余热,沈昭公开的自己的身份,并且开始征兵,每个自愿加入的人都可以现场领走军饷。沈昭还承诺,不久之后西夏会运来救济的粮食,到时候分给所有的人。
半个月,召集到三万士兵。直逼过去的亲卫军数量。很多逃难到淮北的人听说后,纷纷赶回来参军。沈昭的出现很快传遍了大江南北,可淮南尚未在沈临风的势力范围之内,沈临风对此又气又恨,却也无可奈何。
与此同时,淮江的另一案,皇宫的深处,却是另一番景象。
“皇上,楚姑娘今儿个又没有吃东西。”齐公公已经不敢看沈临风的脸了,这个月还没有过一半,却已经是他第五次来报告这种事情了,不用看,也能只道沈临风现在的脸一定和锅底一样黑。
果然,一阵令人压抑的沉默之后,一只茶杯被狠狠地摔在地上:“都是没用的饭桶!沈昭看不住,让他从牢里头逃走,现在连一个女人也劝不动,还不赶紧去拍太医瞧?!愣在这儿干嘛?”
“是是是……”老太监不敢怠慢,更不敢说出“不吃饭瞧太医有什么用”的话。
楚千夏一直郁郁寡欢,这是宫里头都知道的事情,如今好像更加严重了。有时候饭也懒得吃,吃的话也依旧是白粥,脸上也全无笑意,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沈临风想了很多的法子去逗她笑,带她去狩猎,带她去西北散心,甚至还为她新造了一座新的宫殿在楚清明的隔壁,希望姐妹两个一起可以开心一些,可惜是适得其反:去狩猎的时候,楚千夏想起沈昭带着自己去打猎的情景,悲从中来;去西北散心的时候看到大批的难民,想起当初建国的时候,沈昭与她一起奋斗的场景,更加郁闷;住在楚清明隔壁就更是个错误了,楚清明看不惯这个妹妹很久了,三天两头就去骚扰她,楚千夏觉得更糟心了。
“皇上,您还是多带着娘娘出去散散心,娘娘这是心病啊,郁结于心,不利于排毒啊。”老太医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提醒皇上了,可是他每次被召来看病的时候却总发现楚千夏似乎更严重了些。
“少说废话,开药房!还有,补品补品!朕哪里有那么多时间天天出去散心?”沈临风脸一黑,开口骂道。他可不想说楚千夏跟他出去只会心情更加郁闷。
“这……”老太医犹豫了一会儿,解释道:“皇上,俗话说,是药三分毒。草药什么的不宜多吃啊,这身体本来的毒就没有排干净,现在又有新的,以娘娘的身体哪里吃得消哇。”
“就没有别的法子呢?!”沈临风恼了。
老太医慌了,赶紧磕头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