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之间的尖锐矛盾,以及他作为夹缝中的牺牲品的悲惨处境,暴露无遗。
然而,冯哥的宣泄还没有结束,极度的委屈让他口不择言,竟然将矛头指向了最高处:
“还有也真是的,我受了这么大委屈,上去禀报,他老人家倒好,光说什么‘知道了,让袁、梁二人处理’。
他真就不怕手下这两条狗翻天吗?就这么由着他们胡来?”
“哎呦我的冯哥!”
钱队长一听这话,吓得脸都白了,一个箭步上前,死死捂住了冯哥的嘴,声音都变了调:
“你疯了,你不要命了,这种话也敢说?”
他紧张的四下张望,目光狠厉地扫过乐东,林寻和鸡仔,又瞪向身后那几个一直低着头,努力装聋作哑的执法队跟班,最后,他的目光剐向地上瑟瑟发抖的孔童子。
警告之意,不言而喻——今天听到的话,谁敢说出去,谁就没有好果子吃。
看到冯哥也似乎意识到失言,挣扎的幅度小了些,钱队长才惊魂未定的松开手,压低了声音,语气复杂:
“冯哥,你…你明知道兄弟我现在是跟着梁管事吃饭的,你还当着我的面说这些?
你这不是…这不是陷我于不仁不义吗?”
他喘了口气,语气变得疏远而官方:
“兄弟我念在生前交情,你刚才那些浑话,我就当没听见,绝不会从我嘴里漏出去半个字。
但是…冯哥,没有下次了,你下次再这么口无遮拦,兄弟我也保不住你!”
他顿了顿,语气更加现实和冷漠:“按理说,在这外城这一亩三分地,你就算干点出格的事,兄弟我凭着这点权柄,睁只眼闭只眼也能帮你兜住。
但你想想,我这点权力是谁给的?是梁管事,你今天骂他骂得这么难听,这话要是传到他耳朵里,他较起真来追问,兄弟我…兄弟我就只能如实汇报了。
我可不想得罪梁管事,落得跟你…跟你现在一样的下场。”
这番话里的警告、戒备、划清界限的意味,已经赤裸裸毫不掩饰。
冯哥脸上的表情变得极其难看,一阵红一阵白,那是愤怒,失望,悲凉交织在一起的扭曲。
他死死盯着钱队长,声音因为压抑怒火而颤抖:
“钱衡…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老子可是真拿你当兄弟。你现在是在威胁我?
老子真是瞎了眼,生前你每次你赌输了,被人按住要卸胳膊卸腿,是不是老子第一个带人冲进去救你的?啊?”
钱队长眼中闪过一丝追忆和复杂,但很快就被现实的冷漠取代。
他避开冯哥的目光,生硬的说道:“好了,冯哥,生前的事是生前,死后是死后,死后这可是新人生。
冯哥,你有时间在这儿发火,不如好好想想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吧,我…我先走了。”
说完,他像是怕再待下去会惹上更多麻烦,赶紧一挥手,带着那几个执法队跟班,匆匆离开了这条破败的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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