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和,他就不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了,不但长江实业不会有风险,甚至连和记黄埔都依然还在他的掌控之下。
说不后悔,那是假的。
只是,这世界上就没有后悔药,如今再去纠结,也无济于事。
不过,事到如今,他也打算再去拜访包裕刚,希望他能够再次出面,希望林浩然看在包裕刚的份上,不要太过分。
陈启宗领命而去。
李加诚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满室的颓败与绝望都吸入肺中再狠狠吐出。
他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西装,努力让自己的神情恢复往日的镇定。
尽管内心已是惊涛骇浪,但他知道,此刻他必须撑住,哪怕只是表象。
他拿起移动电话,直接拨通了包裕刚爵士的私人号码。
电话响了片刻才被接起,是包裕刚的秘书。
“你好,我是长江实业的李加诚,有非常紧急的事情,恳请与包兄通话。”李加诚的声音尽量保持平稳。
过了一会儿,包裕刚那沉稳而略带沧桑的声音从听筒传来:“李兄啊,发布会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一句话,就让李加诚的心又沉下去半分。
包裕刚的消息,永远是那么灵通。
当然了,估计此事全香江都差不多知道了,毕竟是电视直播。
“包兄,”李加诚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难以掩饰的恳切,甚至是一丝哀求,这对于一向骄傲的他来说是极其罕见的,“我,我这次是真的到了悬崖边上了。
林浩然他的手段,太狠了,长江实业是我的命根子,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它就这样被夺走。”
他顿了顿,艰难地继续说道:“我知道,上次你的好意,我没有完全领会,是我李加诚狂妄自大,不识时务,我向你道歉,也恳请你能否再帮我一次?
请您出面,约林生谈一谈,只要他肯放过长江实业,条件都可以谈。”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只能听到包裕刚轻微的呼吸声。
这短暂的沉默对李加诚来说却如同一个世纪般漫长。
“唉……”电话那头,包裕刚长长地叹了口气,声音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李兄,你我相识多年,看着你在香江一步步打下这片基业。
如今看到你这般境地,我心中亦是不忍。”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进行着艰难的权衡,最终,那份旧日的情谊还是占据了上风。
“好吧,我这就亲自去一趟康乐大厦,见一见浩然,但是李兄,我必须把话说在前头,我只能尽力去说和,探一探他的口风。
浩然此人,志向远大,手段更是深不可测,他既然布下如此大局,绝不会轻易罢手,你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对包裕刚而言,他与林浩然、李加诚的关系都不错。
李加诚与他有着二十多年的友谊。
而林浩然,虽然年轻,但对他而言,不仅仅是商业上的合作伙伴,更是算得上对他有救命之恩。
如果不是林浩然提醒,他都不知道自己居然患了癌症。
还好提醒得早,检查之后,还处于早期,经过积极治疗,如今已基本康复。
这份救命之恩,包裕刚一直铭记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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