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隔着这样的距离,就像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定定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她仍然能说出这样的话。
没错,即使被这样对待,她依然喜欢他!
也许她的喜欢已经变成了爱,可那又怎样呢?
但是喜欢并不能当成不害怕的理由,她喜欢,同样也害怕他。
她不知道,这个男人对自己的温柔还余下多少,她害怕在自己这一刻说着喜欢的时候,他会反手将她打入地狱。
她的喜欢这样的真实,而他的温柔,却仿佛永远在梦中一样。
如果就这样一直不明不白下去,下次再遇上死劫,她好不甘心,一定要说清楚的啊,把自己的心意,都说出来!
至少,她已经付出了自己的心,如果他不接受,那么就……
“嗯。”他淡淡地应了一声,没有移开目光,反而灼灼地盯着她。
缓缓地走过来,俯身把她抱在怀中,“我知道你喜欢,这些,你不必再重复。”
他垂眸,邪魅的眸古井无波,仿佛千年深潭,早已看尽世间之色。
“我只有说出来,才能更加告诉我的心,我在喜欢你,喜欢着你啊!”
莫晓曦看着他,轻轻地偎进他的怀中,“你有可能永远都不会喜欢我,我知道的,这些我都知道。我也想过不去喜欢你的……”
她急急地解释着,感觉到男人握着她臂弯的大掌毫无预兆地紧了紧,她疼哼一声,却毫不在乎,“我的心一直告诉我,我喜欢你,很喜欢你,宁愿为你死!”
她仰眸,两只手紧紧地环着男人的脖子。
“我都知道了,照夜告诉我了,云睿思没有死,嗯,我明白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了。可是真的不是我放走了云睿思,真的!虽然我很庆幸云睿思没有死,死的另有其人。”
“你知道吗,当时我进了圣佩罗的时候,看到那个在前面拿着高尔夫球拍在散步的男人,以为那个男人就是你,拼了命地想挡住那个打向你的子弹,可是,当我知道那个人不是你是,我有些失望,但更多的是庆幸,聿烈你没事啊,你不会死……”
“晓曦。”聿烈无波的眸子突然微澜,定定地看着怀中的女人,他的心里五味杂陈,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世界上会有女人甘愿为他而死?这怎么可能?
连他的母亲,都想让他死,看他的眼神充满鄙弃,仿佛是在看一样脏物。
怎么、怎么会有人甘愿为他而死?
他应该得到无尽的唾弃才对!
还有莫晓曦,她的心始终不是向着云睿思的吗?
无论她说多少甜言蜜语,目的永远是为了云睿思?
现在,她的话是那样真实,她的神情这样地不容作假。
“聿烈,烈,当时我真的很心痛。我以为云睿思死了,可是当我一遍遍告诉自己,你活着,你活得好好的时,我的心还是不由自主地欢喜起来。你要相信我,那个玲珑的小黑匣子,真的不是我的,真的不是!”
她抓着他身上的衣服,渴求着他的信任,乞求着他能给予她力量。
聿烈点头,古井般的黑眸,深沉无波。
现在,他允许莫晓曦解释,他给她解释的机会。
“你真的相信?”她充满希冀地看着男人。
“只要你说的我都信……”男人狡诈一笑,却成功让莫晓曦红透了脸。
另一边。
廖怀鸣明显地上班很是心不在蔫,经常拿着笔盯着文件,眼睛却直愣愣地看着前方。昨天晚上浮现的那一幕,还在他眼前晃悠,芳蓉的样子总让他心头升起一道怪异的阴冷感。
他去问柏鸣,那家什么会所是不是孟氏开的,得到的是肯定的回答。
他搞不清楚,为什么芳蓉被带进那种地方去?
到现在他也没明白,那些放在精致观赏鱼池子里面做各种表演的美人鱼,到底是不是如柏鸣所说的那样?
如果真是,芳蓉脖子上的狗链子,看那上面还不时发着无线闪光,怎么弄都弄不下来,人还跑不了,看芳蓉那副呆滞的表情!
那这事,是不是跟聿少有关系?他把人给卖到孟氏去了?!
想到这儿,廖怀鸣一下子甩开文件腾地站了起来,脑门一热就想去找聿少问个清楚。
冲到门口后,他冷静下来,这样不问青红皂白地去质问聿少,恐怕会被一顿好打。可是如果不去问的话,那可是芳蓉!
左思右想,廖怀鸣决定把自己身边的亲信找来,找个内幕消息多的,这件事情从根处查起。
听听莫恒打聿氏小主意时,当天都发生了些什么。
他就不相信,芳蓉也是跟在聿少身边多年了,犯个天大的错,也没有把人卖到那种地方的道理。
聿少还不至于这么无情吧,何况对自己他都没有降职罚薪的,甚至这件事情,连提都没提,只当一张纸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