聿烈瞬间掩去一身的怒意,目光只朝莫晓曦扫了一眼,便即收回,仿佛没看过一样,稳稳当当地坐了回去。
莫晓曦缩了缩身子,刚才聿烈投过来的那股目光,让她有种被凌迟的错觉。
她偷偷地瞧了一眼男人,那男人仿佛从来没有看过她一样,垂眸看着文件,冷冷地侧面线条,冰毅得几乎能将人冻僵。
他还是这么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样子,浑身几乎被暗黑包裹着,没有人敢近前一步。
抬头又看看云睿思,莫晓曦心头涌上一股苦涩,她不想来这里的,可是,她有选择的余地么?
就像上次去紫贵东来宾馆一样,她没有选择的余地。
不但云睿思不愿意,哥哥也是不许的。
在哥哥与聿烈之间,她选择了哥哥。
不知道他现在肺炎怎么样了,有没有好一些。
“怎么才一把椅子,难道我带来的女伴,没有位置么。”
“云先生,现在不是舞会时间,这位小姐是无关人等。”小牧扫一眼莫晓曦,虽然知道在聿少身边有这么一号人,但是,他没有得到聿少的指令,所以,不需要对她太客气。
“很好,聿执行长,你的手下,真是能耐。”
云睿思冷笑一笑,径直坐下来,看了一眼还在旁边站着的莫晓曦,不由地淡笑一声,陡然出手,那轻盈的小人儿,突然“啊”地一声低叫,身子突然软绵地陷入云睿思的身前,稳稳当当地坐在了他腿上。
一袭的白色西装,与莫晓曦火红色的礼服相映衬着。
两个人坐在那里,仿佛天造地设的一对。
王子与公主,也不过如此。
聿烈浅棕色的眸子瞬间深渊出阴澜,带着狠凛的味道,朝两个人紧紧地扫过去,那目光仿佛能杀人一样。
莫晓曦羞愧地低下头,两只手放在身前,不由地轻轻地绞在一起。
她觉得自己马上就要被聿烈给杀死了,她没有想到,聿烈的反应会这么大,他又误会她了吗?
如果不去考虑哥哥的想法的话,她实际上是来帮助他的。
过后,她如果解释的话,这个男人会相信吗?
“怎么?我的晓曦尴尬了?没关系,你以后是我的女朋友,至少在聿氏的地盘上,没有哪个敢欺负你,是吗聿执行长?”
云睿思微笑着,脸上甚至还带着和善的味道。
聿烈看着他,强大的自制力在控制着他。如果不是现在是紧要关头,他一定会将莫晓曦签署的那份协议摔到云睿思脸上!
敢觊觎他的女人,该死!
“看吧,聿执行长也答应了呢。我们在想的各位,应该都不会有异议了吧?”
云睿思轻笑,在场中没一个人会回复之后,他这才朝小牧扫了一眼,“为什么我这里没有关于本次会议的文件,难道是在歧视我是外来的吗?”
“好的。”小牧忍了忍气,把手中的余的那份文件交到了他面前,然后径直站到了聿烈的身后,听从吩咐。
聿烈飞快地看了一眼对面的那两个男女。
在经历了多次对莫晓曦的伤害之后,尤其是最后这一次,她的皮肤几乎大面前溃烂,他对自己有所自制,甚至是自问。
不应该仅凭着外界的说法去判定一个人,虽然他对女人的信任,仅限于与飞韵这么多的感情积累,不包括其他的任何一个女人。
但是莫晓曦受了太多次伤,每一次受伤,他发现似乎都是自己犯了错误,对外界的假象实在太过于着迷,而主观判定了她的死亡。
现在,刚刚印入眼中的影象是莫晓曦身子的线条都绷得紧紧地,她低垂着脑袋,仿佛犯了错误一样。
这样的动作,在以前也有过。是她感觉没有理由来对付自己的前兆。这一次,她是愧对自己了,她做了什么?
她这样紧张,是面对自己时的紧张,还是她被发现了秘密而紧张?
对于云睿思,他已了好久没有追查他了。
在圣佩罗事件之后,他忙于集团内部事宜以及飞韵的事情。
前几天飞韵又亲手砸了凡岛饭店,到现在她都不肯说原因,被孟承权给禁足,他亲自去说情,才把飞韵给带出来。
说出来的话,她又没有什么回应。
是不是因为自己这几天冷落她了?
她当初的承诺还在信誓旦旦地响彻在自己的耳边,她说与自己一同走下去,在这一世活着走下去,现在,她没有反悔吧?
“晓曦?”
心中想到了什么,便吐出了她的名字。
聿烈看到她的身子一颤,颤抖的水眸抬头,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那其中竟然夹杂着感激的味道。
男人看得直觉自己的心头有些酸酸的涩意,这个小女人,难道就这么对自己没有信心。
她在感激自己这样叫她的名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