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死人堆上，手里举着大刀，脸上血污遍布，“给我杀——”

身后的数千将士像是燎原的野火，一瞬间，倾巢而出，蔓延了整个原野。

“小心！”

江谨言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把大刀，用力投掷出去，将要砍向百里子喻的那只胳膊切断，在地上滚了一圈儿，百里子喻头也没回，刀捅向身后，一招毙命。

然后朝着江谨言看了一眼，江谨言却已经转过身去，反身杀敌了。

当破开了城池大门。

百里子喻带来的成千人马已经所剩寥寥无几。

城池里陷入了一片激战当中，鲜血满地，尸首横陈……

每个人的身上都沾了血，也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其他人的，鲜血浸透了衣服，一滴又一滴的落下来。

血腥味浓稠的萦绕。

再大的风也刮不散。

首战告捷。

回去兵营。

军医们纷纷跑过来忙的脚跟不沾地的为伤者处理病情，萧山脸上受了伤，随便涂了点金疮药，就跑过来找江谨言，“我他娘的还是头一回见大凌王朝这样不要命的打法，终于知道为什么大凌王朝人这么少了。”

江谨言默了默，“他们死了多少人？”

萧山说，“反正回来的不多，死了得有十之七八，果然横的就他娘的怕不要命的。”

江谨言深吸了一口气。

其实——

很多人的牺牲是可以避免的，若非百里子喻如此着急……

而实际上，他也是从中推波助澜的一个。

虽然说都是命。

可人总是自私的，对自己的同胞，和对别国人，终究还是不一样的。

所以当百里子喻主动提起人肉进攻的时候，江谨言并没有反对。

江谨言微微的点了点头，“去帮他们清理战场，能找到的，就带回来埋了，找不到的……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