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拉开门,恰好撞见提着补品过来的陆母和陆美珊。
陆美珊立刻皱眉:“你不照顾在这爸,又要去哪儿?”
“有事,麻烦让开。”
“慢着。”陆母开口,“你能有什么急事?你大嫂昨天照顾了一天,今天你替她。”
程加暮抬起脸,客气道:“妈,没事,我不累的。”
沈霜勾嘴一笑:“既然不累,那就辛苦大嫂了。”
说完径直从陆母身边挤过走了出去,身后瞬间炸开的谩骂。
“沈霜你什么态度!”
“哥你看她啊!”
那些尖锐的声音被闭合的电梯门彻底隔绝。
她没功夫跟这些人纠缠,今天还有更重要的事——
去城郊的监狱,探望那位除了她,早已无人记得的父亲。
她知道妈恨爸,自从被拘留后,就一直叫弟弟不要认他,也从不去看他。
有时候她也会劝她,爸已经落到这个下场了。
可妈还是怨恨他,把好好的日子毁了。
判了无期,害她独自背上几十个亿的债务。
后来沈霜也不再说了,每次探监都是一个人去。
城郊的监狱很安静,周围荒郊野岭没什么人。
沈霜熟门熟路地办好手续,坐在探视窗这头,安静地等待着。
玻璃另一面的门开了。
一个穿着囚服,头发花白的身影,蹒跚地走出来,缓慢地坐下。
沈霜的心猛地一揪。
她记忆里的父亲,最后停留在上辈子——
也是一个这样隔着玻璃的老人,白发苍苍,皱纹深刻。
当时的她也已经长出白发了,他却还是一遍遍叮嘱她:“霜霜,要好好吃饭,你看你,又瘦了。”
浑浊的眼里满是担忧,那是沈霜上辈子唯一感受到的关怀。
后来她病死了,再没人去看他。
她甚至不敢想,在在冰冷的监狱里,他是怎样度过每一个孤独的日夜,会不会还在担心他那个不好好吃饭的女儿。
......
“爸......”
她拿起电话,声音有些哽咽。
玻璃那头的人宽慰笑了笑:“哎,霜霜来了,爸感觉已经好久没看到你了。”
简单的一句话,让沈霜眼眶发热。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给他讲最近发生的事情。
接着又慢慢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