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齐也行这个又乖又正派的样子,也不像是能帮她无缘无故揍人的。
此仇不报非君子,她决定自己动手。
延宴过半,景宁跑出去透气,景砚也跟着离开了,姜会凌拉着齐也行也出了门。
行到小池子旁,姜会凌停下了脚步,池水里氤氲着月光,亮晶晶的,不一会儿,景砚就会掉进去了。
小小的身影扑腾在池水里,池水不深,但以景砚的智商,他只想着自己不会水,猛烈扑腾着,求救的声音倒是挺大的。
重生这么多天,她就等着这一刻呢。
袖下的手早就攥得死死的了,姜会凌闭了闭眼又睁开,似乎已经施然了,连嘲笑都没有了。她转头对跟着自己的侍卫道:“救救他吧,他快把自己呛死了。”
将他捞上来放到岸边,宫人们这才围上来,姜会凌早就带着齐也行走远了。
转过拐角,就是小花园了。景宁一个人坐在石凳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姜会凌将自己刚刚在池边捡的漂亮石头递给了她,“送给你。”
景宁抬眼,瞧着这个陌生的漂亮妹妹,从她手上接了过去,“石头?”
姜会凌点点头,“你可以用它砸你讨厌的人,然后跑快点。”
景宁笑出了声,“为什么?”
“因为,你讨厌的人,一定很讨厌。”
景宁抿了抿唇,别开了脸,不高兴都写在了脸上,喃喃道:“想砸的人太多了,一块石头怎么够。”
“那就用尽力气,一次砸一个?”
“公主,您怎么乱跑……”
景宁起身,将石头砸向了唤她的宫人,正中脑门。
“整个大辰都是我家的,我到哪里算是乱跑?”
被砸的宫人摸了摸脑袋,有些怔愣,“公主,奴婢可是您的奶娘,您怎么能……”
“可你不是同她们说,若我是个皇子,你脸上会更有面子吗?”
“公主,奴婢……”
“滚吧。”景宁冷笑着,“别让我再看见你。”
姜会凌知道,景宁浑身是刺的性子多半与她幼年的经历有关,她大概能猜到,或许连最亲近的人,都不曾真心对她。
“我叫姜会凌,他叫齐也行,你叫什么呀。”姜会凌笑着,眼睛弯弯的,露出了两个小虎牙。
景宁愣了一下,旋即也笑了起来,“我叫景宁,我记住你了。”
充当背景板的齐也行这才开口,“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你们先走吧,我随后就回。”景宁又坐下了,抬头瞧着月亮。
回去的路上,姜会凌问道:“在池边的事,你能不能当没看见?”
她蹲在地上看了半天,才摸起那块石头。
原本是想砸景砚来着,不过想想就算了。
他本来就不聪明,万一被她砸傻了,又要讹上她了。
宴会很快就散场了,出了宫去,夜间的集市仍然热闹极了。
姜会凌缠着姜夫人要吃桃酥,和齐也行一人两块,吃得开心极了。
夜里,姜会凌提着刚才买的小兔灯笼,站到了墙下,吹响了竹哨。
不一会儿,墙那边就传来了齐也行的声音。
“怎么了?”
“试试好不好用呀。”
竹哨很响,隔壁的院子听得很清楚,自那以后,只要齐也行在家,她无论何时吹响它,他都会从墙那边探出头来。
不过某个阳光明媚的早晨,露水还没从绿草上滴下来,就沾到了少女的裙摆上。姜会凌踩着梯子坐在墙头上,久违地唱起了那首用齐也行的名字胡乱编的调调。
少年齐也行从屋内出来,身姿挺拔,样貌俊逸,眯着眼睛迎着太阳看过去,姜会凌正在向他招手。
二人各自出了门,在巷子口汇合,一起上了马车,前往长信书院。
“今天怎么没吹哨子。”齐也行问。
“它裂成两半了,”姜会凌踩着齐也行的影子,一蹦一跳的,“都过去十年喽,你考不考虑给我做个新的啊?”
“那……”
姜会凌当然知道他为什么发愁,伸出一根手指头晃了晃,“接下来一个月的课业,你都可以随便问我,我不骂你。”
“成交。”
长信书院有一块金灿灿的匾额,是先先先先帝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