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歇吧。”齐也行嗓音有些哑,朝她笑了笑,跪在了旁边的蒲团上,“我都不知,该如何谢你。”
姜会凌闻言,轻轻摇了摇头,“你我两家邻居住着,能帮上的,我一定会帮的,有什么好谢的。明日你要入宫吧,我替你守着,你且去吧。”
齐也行从宫里回来,就主持为老将军下了葬,葬礼上来了不少人,连陛下都派了人来慰问。
姜会凌撑着笑脸一直到了最后,回来时刚踏进府门,就晕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昏沉沉的,像是被什么东西拽着,动弹不得。
火炉燃着,屋子里暖暖的,窗子关得严严实实,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齐也行正守着咕噜咕噜冒泡的小药炉,见她醒了,忙凑上来,“你醒了,大夫说你太累了,又染了风寒,要休养几天。”
“事情忙完了?”
齐也行点头,“忙完了,让我照顾你吧。”
姜会凌失笑,“我这不是好端端的,你照顾我做什么,何时回西北去?”
“我这才回来几天,你就要赶我走啊。”齐也行将药炉端下来,“要留在兴邺一段日子,何时启程还未可知。”
姜会凌起身,这才闻见满屋子的药香,青溪也在这时抱着食盒进了房中。
“小姐醒了。”
姜会凌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可有人来找我?”
“小姐睡了一日,现在快黄昏了,礼阁的叶大人来过,给您送了折子来,公主殿下刚走。”
“什么折子,拿给我看看吧。”
“公主已经都带走了。”青溪将粥端出来,拿了勺子要喂她。
姜会凌在身后塞了个软垫,“我自己喝吧。”
一点胃口都没有,堪堪喝了两口,就放下了碗,看到齐也行拿来的汤药,姜会凌阵阵犯恶心,“先等等,等等再喝吧。”
姜会凌正端着药碗发呆,就是不肯往嘴里送,门就被人推开,景宁披着火红的大氅进了来。
她身上太凉,不敢凑过去,解下大氅,在炉边将手烤暖了,才敢坐到床边去。
看齐也行和青溪都盯着姜会凌,一脸无可奈何的样子,又看到满满当当的药碗,景宁就知道她是不肯喝药了。
“怎么跟个小孩儿似的,”景宁叹气,将药碗接过来,拿了勺子来,舀了一勺子轻轻吹了吹,再递到她唇边。
姜会凌犹豫着不肯喝,听到齐可以挠门的声音,将视线移开,“把它抱进来吧……”
“你不喝就不抱,喝不喝?”景宁给了齐也行一个眼神,“不许开门。”
齐也行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
为了齐可以,拼了。
姜会凌将勺子里的喝掉,就把碗拿过来,一饮而尽,然后,把自己苦哭了。
她其实很少生病,至于汤药,也是能不喝就不喝。
这药肯定用料很足,她想着,怎么都苦到心窝子里去了。
姜会凌眼泪啪嗒啪嗒掉这样子属实是难遇,景宁为她擦眼泪,齐也行忙把齐可以抱进来哄她开心。
姜会凌吸吸鼻子,“我没想哭的,是太苦了禁不住了。”
景宁道:“好好好,我们小姜大人最坚强了。”
姜会凌听到她这哄小孩似的话,刚要辩解,就听见外头商泠道:“殿下,理政堂来人传话,要您回去一趟。”
景宁皱了皱眉,又无可奈何,只能走了。
青溪拿了蜜饯过来,让姜会凌吃些。
“她不喜欢吃这个,换些梅子吧。”齐也行道。
“小姐不喜欢吗,是奴婢疏忽了,”青溪叫人去拿梅子,微微有些意外,“将军竟然知道我家小姐喜欢吃什么吗?”
“啊……”齐也行摸摸后脑勺,“现在喜欢吃这个了吗,我记得你说太甜了,从来不吃的。”
“我现在也不吃,”姜会凌笑笑,向青溪解释道,“我们自幼一起长大的。”
“原来是青梅竹马,怪不得齐将军将小姐您抱进府里的时候,比奴婢路还熟呢。”
姜会凌抬眼瞧着齐也行,齐也行神色微微有些不自然,“我正巧出来,想问问你要不要一起吃晚饭,谁成想就看见你晕了过去,万一磕到脑袋可怎么办。”
“多谢你。”
“不用谢……”
齐可以也冲着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