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今卧床不起，我们家全倚仗着他做劳力呢，是你们林府的人出手伤的他！你们为什么不对他负责到底？”

“那大娘你说，要怎么负责？”

“我家断了财路，如何过活？自然是……”

毫不掩饰的算计与贪婪，姜雯雅叹了口气，“我们不是已经给了赔偿么？”

“你们给的那些臭钱，谁稀罕！”

“不稀罕你还回来？”姜会凌道。

那老妇没了动静，不敢再胡乱开口。姜雯雅将目光转向了那个侍卫，侍卫知道是自己鲁莽，一直低着头，生怕姜雯雅怪罪。

姜会凌向前迈了两步，看到了他脸上的红肿，便问道：“你的脸是怎么伤的？”

“是争执时被他打的，”侍卫垂着头，“是他先动的手。”

“二姐，报官吧。”

“报官？你就穿着官服！还管她叫二姐，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一伙的……”

刘管事按住了还想开口的年轻人，“小姐已经吩咐了，还是随我走吧，莫要再开口生事了。”

几人去了，姜会凌扫了一眼阶下的人群，“都散了吧。”

姜会凌不怒而威，人群当即散开。

回去的路上，姜雯雅让侍女去唤厨房的管事，管事有些胖，逢人就笑，很是和蔼。

“厨房的采买，是赵婶在负责吧。”

赵婶知道今日的事端，也有些自责，“是，小姐，都是奴婢不够仔细，这个季节的菜不好买，原来的菜农突然说不做生意了，这才临时用这家顶上的。”

“厨房向来精细，我信得过您。只是日后还是要再考虑采买问题。”

“是。”赵婶应声，便退下了。

姜雯雅同姜会凌道：“你看，鸡毛蒜皮的事儿多着呢。”

姜雯雅在姜府中时，从未因为这些事情操心过，如今处理起来也游刃有余了。

“我会帮二姐盯着的，二姐不必担心。”

“留下来吃饭可好？”

姜会凌摇摇头，有些可惜道：“我也想多陪陪二姐，可是出来已经有些时候了，我该回去了。”

“好吧，那我就不留你了，改天来吃饭吧。”

傍晚，姜会凌跟着叶栖竹一起向外走，身后是一瘸一拐的萧锦颂。

叶栖竹道：“最近城里也不知怎么了，蔬菜的供应总是时断时续的，厨房已经从酒楼点了三天菜了。”

“竟然有这事么？”姜会凌想到在林府时，厨房的管事也说菜不好买。

“你府上没出现这问题么？”

姜会凌略略有些不好意思道：“家里就我一个人，吃什么也随意些。”

到了门口，齐也行在马车旁向她招手。

姜会凌别了二人，同齐也行上了马车。

齐也行将暖手炉递给她，“我将你送回去，还要去一趟城门口。”

“去那儿做什么？”

“见个故人。”齐也行晃了晃手里的令牌，“回来这几日，我知道了许多从前不知道的事，城中有许多爷爷留下来的老人，我都要去走动一番。”

姜会凌道：“那我跟你一起去吧，然后一起去酒楼吃饭可好？”

“好。”

又过了一会儿，马车停下，二人一起上了城楼，齐也行在姜会凌身后小心翼翼护着她，到了顶上，凌冽的冷风迎面吹来，姜会凌拢了拢身上的大氅，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的冷风，却被齐也行带到了背风的地方去。

“吹一会儿就好了，别一直吹风，我过去了，一会儿就好。”

姜会凌点点头，“你去吧，我就在这儿，不乱走。”

她身上还穿着官服，往来的士卒虽然不知道她是谁，但看着她鲜红的官服，就知道是惹不起的，也不好过去打扰她，姜会凌左看看右看看，正好听到他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

听到菜，榷市等字眼，姜会凌来了兴致，便朝着他们走了过去。

“见过大人。”

姜会凌垂首道：“不必多礼，你们刚刚说的是什么？”

“是听小的夫人说，最近城中卖零菜的农户少了不少，菜也贵了些。”其中一人说道。

姜会凌道：“离开春还有些日子，冬天菜贵些是正常的吧。”

“往年也没有今年这个价，今年确实不正常了……大人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