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又能查出什么来，现在嫌疑最大的，也就是那母子了。”景宁轻哼一声，“管他是谁呢，最好藏好好的，别让我逮到了。”

姜会凌道：“那你今天，还回去么？”

“回去自然是要回去的，我就来看看你，明天见吧。”

景宁又从窗户翻出去了。

姜会凌扶了扶额，不知道公主殿下翻窗户的动作这么干净利落是好事还是坏事……

第二日，二人早早就进了城，姜会凌换上官服回到礼阁，就埋进了那堆成小山似的折子里。

“老大老大，我怎么听说你遇刺了？”叶栖竹一来，就趴到了她桌子对面。

“嗯，在回来路上。”

“是鸿汝的细作？”

姜会凌点了点头。

叶栖竹惊讶地捂上了嘴巴。

“我才刚回来而已，消息传得这样快么？”

“我也是刚刚听哥哥说的，他说席丞相一早就进宫去找陛下了，多半是为了这件事去的。”

过了一会儿，就有宫人来传，让姜会凌过去了。

一路上，姜会凌一直在思考对策。她心知肚明，鸿季对他下手，是因为她与鸿伯私下见过面，坏了他的好事。只不过这人也忒小心眼，不远万里追到这来也要对她动手……可这个原因，是万万瞒不得的……

景帝本就对西北诸事敏感得多，她这么做从一开始就不合规矩，万一怪罪下来，连累到景宁就不好了。

思来想去，不如实话实说，只是姜会凌还没进殿，景宁就追了上来，将她拉到了一旁去。

传信的宫人道：“殿下与姜大人还是快些，这里人多眼杂，恐生事端啊。”

“就两句话，一会儿我们一起进去。”景宁拉着姜会凌走远了些，“这事有诈。”

“此话怎讲？”

“那块令牌，不对劲。他若真是抱了必死的心思来的，身上怎么会带着那么贵重的令牌去行刺，那不是摆明了告诉别人，他是奉谁的命而来吗。而且前些日子不是有人调查我们的行踪，这两件事撞在一起，你不觉得太巧合了吗？”

“阿宁是怀疑，有人想让我不得不承认我去见过鸿伯？”

“是了。”

姜会凌思忖片刻，“我在想。那个人似乎很了解我。依照我平时的想法，就算告诉陛下，又有什么关系。就算他因此而责罚我，我们也暂时阻止了战争的发生，所以我一定会向陛下禀明那时我做了什么。但这样，就一定中计了。

我们前去西北的目的，是替陛下查清齐将军到底有没有违背陛下的意思让两方民众接触，换言之，就是去查查他有没有不臣之心。我们上奏说他没有，可却没经过允许私下接触，这才是……不臣之心。”

“那我今日暂时没拦住你，你就肯定会说了？”景宁一阵后怕，“就算你今日说服了父皇他，可难免有人会进言说你的不是，若父皇真的听进去了，那你必然是要受到责罚的呀。究竟是什么人在算计你……”

姜会凌垂眸，“若当时我能想出更好的办法来解决，或许就不会到今日这样的地步。”

“殿下，姜大人……”传话的宫人有些焦急，“不能再耽搁了……”

“阿宁，鸿伯那边还没有消息，这件事情要说，但也不是今日能说的，还是要尽快查清幕后之人。”

景宁点了点头，二人就一同进了殿里。

景帝叹气道：“都免礼吧，你若是出了什么事，我该怎么向你父亲交代。”

“让陛下挂心了。”

“朕听闻，那人是鸿汝的细作，怎么会对你下手呢……”

“启禀陛下，臣与齐也行曾在十九城中抓到了与粮草官来往的鸿汝暗探，将人处置了，此后也曾收到了鸿汝的恐吓信，只是没想到回到兴邺，竟也会遭到他们的埋伏……”

景帝听罢，有些愠怒，“此有此理！这么多年，鸿汝的探子屡屡过境侵扰，朕都不曾因此多加责怪，只是此番实在是欺人太甚！”

席延成道：“陛下，鸿汝王重病不起，命不久矣，不如等到六王相争，鸿汝内乱，再做打算也不迟。”

景帝点了点头，“罢了。你没事就好，早些将那人处置了吧，你身边多带些人手，千万护你周全。都退下吧。”

“是。”

二人跟在席延成身后，走到离殿很远的地方，席延成才转头对姜会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