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路过植物园(2 / 3)

的较为粗糙枯黄的草茎。一片衰草,一地萧瑟,对着一湖淡雅的相思之波。

“哦,为什么呀?”我追问道。

这并不是一个很好的问题,因为它显得我比较愚钝,还不够机灵活泼,想得不够深远,看得不够清澈,以至于和他这样的人有些不相配,就像纸花不能和真花相提并论一样。纸花虽然像花,甚至很像,但却缺乏一股纯正的香气,这就是两者之间的本质区别。我不愿做花瓶里的鲜花,更不愿做一朵没有香气的纸花,我要做繁花似锦的那种花,百花齐放的那种花,春花秋月的那种花……

“你看啊,凡是国内的名湖,美得很有特色的名湖,几乎必有名塔相伴,”他侃侃而谈起来,那副兴致勃勃的样子已经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脑子里,以供我在任何时候做回忆和缅怀之用,特别是当我觉得生活的滋味有些发苦之时,还有,他认真起来的样子看着就可笑,我十分乐意看到他如此卖力地表现,就好像我在用柔软而坚韧的皮鞭潇洒地抽打一匹名贵的汗血宝马一般,“比如,北大未名湖边有一座博雅塔,杭州西湖边上有一座雷锋塔,北京北海公园里有一座白塔,云南大理洱海边上有个崇圣寺三塔,对不对?”

“哦,是的。”我低声回应道。

“塔和湖的关系,就像山和水的关系一样,谁也离不开谁,缺少了哪一样都会显得不和谐,不完美……”他表述道。

“还有一些闻名遐迩的宝塔是建在大江大河边上的,比如滚滚黄河边上的鹳雀楼,奔流不息的长江边上的黄鹤楼和滕王阁等等,当然了,它们或许有着特殊的作用,特别是风水方面的,反正都不是随便建的。这个嘛,应该说,咱也不是太懂。不过呢,总之就是离不开灵动的水,咆哮的水,温柔的水……”他继续用音量适中的声音不疾不徐地论证道,不遗余力地向我普及着这方面的知识。

他表面上看着很是执着和坚韧,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意思,一望而知就是个有毅力的枣庄汉子。同时,他似乎非常乐意看到我对此一无所知的样子,尽管我也不是特别需要了解这方面的东西。

“嗯,确实啊——”我再次低声回应道,音量堪比蚊虫之声,和他的付出显然不成比例,我就是有意让他品尝一下什么叫莫名的失落感的,什么叫不期而至的得非所愿的。

“这个地方本来就是个洼地,”他波澜不惊地讲道,用的是温热而平顺的语气,我觉得他应该是修造这个湖的见证者,虽然建的时候他不一定天天来看,所以才能讲解得如此详细而富有热情,充满了无限的感染力,“容易存水,所以才能形成凤鸣湖的。别管大湖小湖,一开始总得有个底子,才能在后来形成气候。当然,后来的人工大面积开挖也是一个重要的补充因素,包括代价不菲的防渗工程等等。这样的话,鉴于目前的局势,就更需要建一座漂亮的宝塔来反衬一下,来烘托一下,才能在地理空间上形成一种互补和互动的格局,让人感觉更加舒服顺眼,更加平衡与协调,更有立体感和层次感……”

“嗯,很有道理。”我轻声地赞道。

这个主意确实不错,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看来我对于和我没有直接关系的事情,还是关注得不够,思考得太少,我还是把绝大部分精力都放在先过好自己的小日子上面了。要不然的话,我怎么对得起“小女子”这个称号呢?小女子当然不用关注大事情了。

“另外,这一湖清澈温柔的碧水,面积也不小了,却单单只有一圈同样温柔的垂柳环绕着,感觉还是单调了些,也过于温婉和阴柔了些,虽说垂柳给人的感觉还是很不错的——呃,我的意思是,要是有一座灰色或白色的宝塔,颜色不能太鲜艳,尤其是不能以那种刺眼的红色或者黄色为主色调,我觉得那种颜色很庸俗——嗯,宝塔高高地直直地矗立在这里,其倒影随着湖中悠悠的水波而不停地晃动,当然,也可以在上面装饰一些小小的彩灯,那该多好啊,是吧?”他心情舒畅地谈论着,尽情地畅想着,好像那个臆想中的宝塔已经修造好了,其建筑风格完全符合他的审美观。

我确信,他的审美观还是比较高雅古朴和独具特色的。比如,他竟然能从千万人当中,一下子就喜欢上我这样一个外地女人,这就是一个明证。我知道,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喜欢我,也不是所有的人都配喜欢我,更不是所有喜欢我的人我都能无障碍地接受。如果说我是为他而生的,那么他必然也是为我而生的,虽说这话听起来有点过于沉重和严肃了,甚至还有点荒唐可笑,不符合学术上任何已经被专家学者们充分论证过的思维逻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