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就,没有一点水平和见识,或者不懂得点人情世故的话,还不是虚度春秋吗?有的人活了一辈子也没活明白,还真以为本事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增长的呢。尊老肯定没错,这是个大前提,但是那也得看看你究竟是什么老,到底值不值得尊敬……”此时没有外人在场,他议论起自己感兴趣的事来倒也蛮爽快的,根本没有掖着藏着的意思。
“人啊,就怕没有自知之明。”我听后不禁笑道。
“你说得对。”他赞扬道。
“今后碰到这样的人,你要离他远点,要不然的话,你会跟着这种人变得越来越没水平的。”他谆谆教导着我,诚心诚意的劲头看得我都感动了。
“好人啊,枣庄好人。”我暗地里笑道。
“郭德纲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随后他突然又自顾自地嘿嘿笑了起来,大有笑岔气的趋势,自由自在地笑了一小会之后他才有能力重新执掌教鞭,再次对我进行言传身教,“我觉得特别经典,很有讽刺和教育意义,玩估计你可能也听过,那就是:我其实挺厌恶那种,就是不明白任何情况就劝你一定要大度的人,就这种人你要离他远点,因为雷劈他的时候会连累到你——”
“嗯,听过吗?”他不放心,又问了一句。
“听过的,听过的,”我报之以甘甜的笑脸,同时利索地言道,“刚刚听您说过。”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他半真半假地叹息道,既是在教育我,也是在提醒他自己,同时不忘对我刚才的回话流露出明显的感激和赞赏之意,“一定要离脸皮厚的人,心里没数的人,虚伪狡诈的人,心理阴暗的人,还有那些眼里根本没有你的人,远一点,再远一点,直到对方影响不到你,熏染不着你。”
“嗯,没错——”我附和道。
“那黄成东的钱算是白花了,十几个人呢,我想想,算上烟酒,应该花了不少钱吧?”我又毫无必要地替黄成东惋惜道。
“那还用说?”他毫无保留地嘲弄道,心里要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我猜测这个话他应该是第一次对外人说,“就因为一个不入路的老家伙,结果弄得一桌子人都不领他的情,也是够可以的。”
“要按照正常的思路来讲,”他继续尽职尽责地解释道,竭尽所能地向我传授着人际交往中的注意事项,说实话这都是我目前急需的关于应酬方面的知识,“他应该在请的这些同一个层次的人当中,选一个职务比较高的来坐主宾,或者干脆让被请的人自己推举出来一位坐主宾,然后让那个迂迂沫沫的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老家伙坐副主宾,多少给他给点面子就行了,根本就不要虚让这种人。”
“也许,他也没想到那个人那么不撑让。”我猜道。
“失算了,失算了,”他摇着头说道,眉心上隐隐地萦绕着轻轻的可惜之情,尽管那次不是他掏钱请的客,但是他也心疼那些被白白浪费掉的银子,何况其中一部分还喂了狗,“总之就是没能充分地把握好局面,好心办了个瞎巴事,花钱买了个大家嫌,没意思。”
“那昨天周坤为什么要请客呢?”我仰头问道。
“很好,你都开始学会提问题了。”他听后哈哈大笑道,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好像我进步得有点太快了。
“舍得,舍得,有舍未必得,欲得必先舍,明白吗?”
“你的意思是,他还是有所图?”我傻乎乎地问道。
“即使明面上不说,实质上也是。”
“心照不宣,请的和被请的,对吗?”
“聪明。”他赞道。
我的小脸又不出意外地微微地红了一次,不过心中还是感觉甜蜜蜜的,很是受用。天下谁不喜欢戴高帽子呢?
“谁也不会无缘无故请客的。”他道,这话倒是。
“嗯。”
“而且,”他又特别提到了这一点,“谁坐主宾,谁就有回请的心理压力,除非这个人不要脸,心里没数,习惯于蹭吃蹭喝。”
“那么,我们昨天就是属于白吃白喝喽。”我呵呵笑道。
“基本上算是吧。”他开心地笑道。
“不过我可不想白吃人家的,甭管我坐没坐主宾,只有这样,交往才能继续下去。”他话锋一转,又如此说道。
“那回头我也要回请他喽。”我举一反三道。
“最好回请一下。”他建议道。
“不过,也别离得太近了,”他善意地提醒道,“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