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传承珠,我非但能重获自由,更可修习那再生之法,与宝库中最强的那具、拥有元婴后期战力的血尸傀儡完美融合!
届时,神魂不灭,肉身不朽,逍遥天地间!这是他亲口所言,以心魔立下的誓言!”
他的声音越来越高亢,周身澎湃的能量随着情绪的激动而剧烈波动,化作黑色的飓风环绕其身:“可笑我当时竟真信了这弥天大谎!
甘愿舍弃道途,永锢鼎中!
直至后来,灵识与鼎身彻底融合,窥得一丝契约真谛,方才明白!
一旦有人成功取得传承珠,无论我心甘与否,我的生死存亡,皆在其一念之间!
所谓自由,所谓再生,根本就是镜花水月!杨澜老贼,自始至终都在骗我!他需要的,只是一个能永久守护他传承、却永世不得解脱的忠实奴仆!”
器灵的声音变得嘶哑,充满了无尽的痛苦与怨恨:“更因这该死的血脉契约,我连弑杀其后人泄愤都做不到!
只能眼睁睁看着岁月流逝,看着希望一次次变成绝望!
千年煎熬,万年孤寂!我只能在这暗无天日的鼎中,日夜咒骂,恨不能食其肉,饮其血,将他的神魂永镇炼狱!你竟说我背叛?这背叛之名,从何谈起?!”
这番蕴含了千年血泪的控诉,字字泣血,句句含怨,足以让闻者动容。
然而,林寂所化的怪物,其心智早已被异化的力量和狂暴的杀意侵蚀,它猩红的瞳孔中只有目标物的存在,丝毫无法理解这复杂的情感与过往。
“尔之恩怨……与我何干?”怪物漠然打断,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波澜,“自作愚痴……怨不得人。”它简单地下达了最后通牒:“既然……不肯交出……那便……死!”
“死”字出口的瞬间,怪物庞大的身躯已然化作一道撕裂空气的血色闪电,带着碾碎一切的恐怖气势,朝着器灵猛扑而去!利爪挥出,带起的腥风恶臭扑鼻,凌厉的劲风甚至在地面上划出深深的沟壑。
面对这石破天惊的一击,器灵脸上却不见丝毫慌乱,反而露出一抹计谋得逞的讥诮。他不再多言,身形一晃,竟如同鬼魅般变得虚幻,下一刻便如流水般融入了身旁那尊巍峨古朴、刻满无数狰狞魔神图案的血祭神魔鼎之中。
咚!
鼎身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仿佛远古巨兽的心跳。紧接着,整个大鼎爆发出璀璨夺目的血红光芒,将昏暗的地宫映照得一片妖异。鼎身那些魔神图案仿佛活了过来,开始蠕动、嘶吼!
咻!
一道凝练到极致、炽烈如熔岩般的血色长虹,自鼎口一飞冲天!其速度之快,远超之前器灵的任何一次移动,几乎达到了撕裂空间的程度,只在空中留下一道久久不散的红色残影。
林寂所化怪物那志在必得的一扑,赫然落空,只抓碎了那道残影,以及被虹光尾焰掀起的狂暴气流。
血色长虹没有丝毫停顿,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绕开地宫中林立的石柱与残破的禁制,眨眼间便甩开了暴怒咆哮的怪物,径直冲向地宫出口,一闪而逝!
地宫之外,并非想象中的僻静荒芜,而是一片喊杀震天的战场。
只见一名身材极为魁梧壮硕的青年,正赤手空拳,与数十名身着血影宗服饰的弟子激战。
青年动作刚猛霸道,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灵动,拳脚挥洒之间,隐隐有风雷之声相伴,炽烈的气血阳刚之气甚至让周围阴森的环境都显得明亮了几分。
战况却呈现出一面倒的屠杀态势。
血影宗弟子人数虽众,且招式狠辣诡异,身法飘忽,但他们每每出手攻击或闪避至关键之处,身体总会出现一刹那极不自然的凝滞,仿佛被无数无形的丝线缠绕束缚,又像是陷入了一个看不见的泥沼,动作瞬间变得僵硬迟缓。
而这稍纵即逝的破绽,对于那壮硕青年来说,已然足够。
他的战斗直觉敏锐得可怕,总能精准地抓住对方那诡异的停顿瞬间,或是简简单单一拳轰出,刚猛无恃的拳劲直接震碎对方心脉;或是一记手刀劈下,凌厉的劲风轻易撕裂护体灵光,斩断脖颈;或是直接欺近身,用那堪比凶兽的巨力将对手生生撕碎!
手段干净利落,狠辣无比,绝无半分花哨,效率高得令人心惊。地面已然倒伏了十余具残缺不全的尸体,鲜血染红了焦黑的土地。
自地宫冲出的血色长虹当空一顿,显露出中年模样的器灵身形。
他悬浮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