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泽正色说道:
“一甫兄正在写房山县矿工的报告。”
“自从房山重新开矿之后,官矿私矿日益火热,但是房山县的矿洞事故不断,当地官府还多次隐瞒事故。”
“一甫兄和几名同年潜入房山县,房山官矿挖掘不当,发生了燃气爆炸,一下子死了十个矿工,当地县衙不仅帮着矿监瞒报,没有上报工部,还将几个准备去京师告状的死者家属给抓进了大牢。”
“官矿尚且如此,私矿就更可怕了。”
“房山一座私矿奴役矿工,将二十三名矿工囚禁在矿山挖矿。”
“为了防止矿工逃跑,这家私矿的矿主丧心病狂,用绳索将矿工捆住,后来这座矿洞发生燃气爆炸,二十三名矿工本有机会逃生,却因被绳索所困全部葬身矿内。”
“房山的县令得到消息,也只是关闭这座私矿,根本没有追责矿主。”
沈一贯听到这里,也忍不住拍桌道:
“岂有此理!天子脚下,朗朗乾坤!房山县竟然发生这样的罪行!”
沈一贯接着说道:“等等,子霖兄,你的意思是,一甫兄能让同年不要薪水帮他做事,就是因为他要在报纸上宣扬公义的?”
苏泽点点头。
苏泽这帮同年,还算是官场新人。
用原时空的话说,这些人“血还是热的”。
为官一任,造福一方,罗万化挑选的这些同年,也都想为天下做点事情。
报纸能成为战场,刀笔可以作为武器,用来揭露这世道的不公,为不平而鸣,为死者伸冤。
苏泽点点头,沈一贯也叹息一声。
他和罗万化不是一类人,无法用这种理想主义来聚集同道,看来罗万化的办法他是学不了了。
说完了罗万化的事情,沈一贯又说起了武监的事情。
这次兵部倒是没有带上苏泽。
对于此沈一贯愤愤不平的说道:
“子霖兄给兵部献策,兵部却直接上来摘果子,兵部当真是不厚道!”
苏泽倒是不在意。
兵部的打算,苏泽自然很清楚。
兵部想要通过武监生挂职的机会,着手解决京营的问题。
之所以不喊苏泽,是不想要让苏泽再占功劳了。
整顿京营这件事,苏泽也知道阻力有多大。
既然兵部愿意带头冲,苏泽自然也不会和他们抢功劳。
但是无论如此,苏泽也是武监的教务长,计划也是他提出来的,首倡之功也是跑不了的。
沈一贯凑过来说道:
“子霖兄的意思,是等兵部出了问题,你再出手吗?”
沈一贯击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