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冯保冷冷的说道:
“爹都喊了,这忙不得不帮,说吧。”
张诚反而高兴起来,冯保虽然态度冷淡,但是愿意帮忙。
他连忙将工部协商的事情说了一遍,又说了苏泽提议江南折银纳贡,内承运库这边的压力。
听完了张诚的话,冯保反过来问了他一个问题:
“你可知道为何外朝和民间,谈起了我们内官,都是阴狠奸诈,睚眦必报的样子?”
张诚摇头,他在外朝风评不错,倒是没有这样的困扰。
冯保说道:
“别看你什么秉笔,我什么掌印,实际上咱们内官就是天子家奴。”
“身为家奴,如果不狠,如何立身?”
“天子用的就是咱们的这狠劲儿!要不然事事委任外朝文官就是了,你能比外朝文官做得更好吗?”
张诚连忙摇头。
外朝那帮阁部重臣一个比一个生猛,一个比一个专业,还有苏泽这个妖孽。
其实别说他们,就是当时张诚在登莱搭档的登莱巡抚涂泽明,也是精明强干的能臣,每次市舶司遇到麻烦,都是涂泽明帮着解决的。
这些大臣都是残酷的科举和险恶的官场卷出来的,自己怎么和外臣相比。
冯保说道:
“天子用的就是咱们的狠,你事事与人和气,怎么做好天子的家奴?”
张诚沉默了。
冯保继续说道:
“主家如果看到,家中管事们都和和气气,你说主家怎么想?”
张诚一惊,好像确实是这个道理。
冯保又说道:
“你成为秉笔之后,你的亲旧故友,干子干孙,提拔了多少?”
张诚沉默了,他为了不给皇帝留下任人唯亲的坏印象,基本上没有提拔自己的旧人。
“咱家再问问你,那些内承运库的管事的,他们是更感激你还是感激简拔他们的陈洪?你待他们再好有用吗?”
“若是内帑出了差池,陛下是拿你这个现任知罪,还是前任知罪?”
这几个问题,都让张诚冷汗直流。
冯保叹息说道:
“你升入司礼监,不亲近我,这是对的,但是你也不能亲近陈洪啊。”
“你也是秉笔了,也是司礼监的一方山头了,你还想着靠谁?”
“咱们头顶上只有一片天,就是陛下,这内廷剩下的就是咱们三个,你还要靠人?那你下面的人怎么看?”
张诚的后背全都是冷汗,他连忙说道:
“干爹教训的是,孩儿知道了!”
张诚已经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