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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雅的妆容衬得她眉眼干净利落,一双杏眼神采奕奕,唇角天然带着微微上扬的弧度。
她提着一个黑色公文包,步伐干脆利落,一进门便露出干练的笑容:“沈总!”
“邓总!”沈浪有些意外,从办公桌后站起身,“你怎么亲自来了?快请坐。”
他的目光随即越过邓静竹,落在她身后那位身上。
那是一位约莫四十出头的中年汉子。他身板敦实,穿着一身洗得泛白、颜色快要褪尽了的深蓝色工人服,衣服紧裹着他厚实的肩膀和背部,手肘处磨得起了毛边。
脸庞是常年风吹日晒的黝黑,棱角分明,颧骨那儿红得像酱过一般,眼角的皱纹刻得很深,鬓角已掺了些许灰白。
一双手粗粝有力,此刻垂在褪色的工装裤旁,指关节大如枣核般凸起,指甲缝里嵌着洗不净的黑垢,掌心边缘覆盖着一层淡黄色的老茧皮。
三人在办公室的小茶桌前落座。茶水温热。
“沈总可是我们天成的贵客,您的单子,我哪敢怠慢?”邓静竹笑呵呵地解释着,指向身旁的男人,“这位是张昊强张副工,东方金属压铸厂的顶梁柱之一,专门负责生产和制造这块儿的硬骨头。请他出山,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啊!”
她的语气半真半假,透着一丝邀功的意味。
旁边的张昊强在邓静竹介绍时微微欠身,声音不高,带着股朴实的劲儿:“沈总。”
他目光沉稳,却似乎有些不习惯这种场面。
“张副工,你好。”沈浪回以温和的微笑,也微微欠身致意。
邓静竹适时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打印好的A4纸递过来:“沈总,这是张副工的简历,您过目。”
沈浪接过来,目光扫过:张昊强,四十二岁,小学毕业。部队汽修工出身,转业后进了东方金属压铸厂,硬是凭本事从技术工一步步熬到了副厂级的技术负责人——副总工。
简历上学历一栏虽简薄,但厂子里沉浮七年的经历足以证明其技术功底。
“沈总,”邓静竹在一旁补充,声音压低了些,似乎要推心置腹,“张副工在压铸厂,辛苦是真辛苦,但钱……实在屈才。那边一个月就开800块。加上现在孩子眼瞅着要成家了,他这个当爹的,可不就得想法子多攒点彩礼嘛?”
她的眼神在沈浪和张昊强之间灵活地打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