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了不少。

虽然他的脸色依旧算不上温和，但那双湛蓝的眸子里，却透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明和坚定，宛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顾虑都随着这口气吐出体外。

然后，他缓缓伸出手，不是粗暴地推开她，而是轻轻地、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牵起了大乔那只微微颤抖的、冰凉的小手。那双手，在他的掌心中显得如此娇小，如此脆弱。

大乔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一怔，泪眼朦胧地看着他，眼中充满了不解，仿佛在问。

“他这是怎么了？”

司马懿没有立刻说话，只是用指腹极其温柔地、一遍遍摩挲着她的手背，仿佛要将自己的温度通过这细腻的触感传递过去，驱散她内心的不安。

随后，他手臂微微用力，将她重新、更深地揽入自己的怀中。

这个拥抱，不再带有之前的惩罚性或掠夺性，而是充满了安抚的、保护的意味。

他让她靠在自己的胸膛上，她能清晰地听到他逐渐变得沉稳有力的心跳，那心跳声，仿佛是世间最动听的乐章。

接着，他抬起另一只手，那纤细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极其轻柔地、小心翼翼地抚上她的脸颊，用指腹为她拭去那不断滚落的泪珠。

他的动作是那样专注，那样温柔，仿佛在擦拭一件举世无双的珍宝，生怕弄疼了她分毫，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饱含着深情。

大乔完全呆住了，忘记了哭泣，只是怔怔地仰头望着他。

他此刻的神情太过不同，那眼底的温柔和决绝是她从未见过的，仿佛藏着无尽的深情和坚定的承诺。

她的心，在绝望的谷底，似乎又看到了一丝微弱的光亮，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起来，仿佛要冲破胸膛。

司马懿低下头，额头轻轻抵着她的额头，鼻尖几乎相触，呼吸可闻。

他那双深邃的蓝眸，牢牢锁住她迷茫又带着一丝期盼的眼睛，仿佛要直直看进她的灵魂深处，探寻她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然后，他开口了。

声音不再是平日里的冰冷淡漠，也不再是方才盛怒时的嘶哑凌厉，而是变成了一种低沉至极、温柔至极、充满了磁性的嗓音。

每一个字都仿佛裹着最深沉的情感，缓缓地、清晰地、掷地有声地流淌出来，如同潺潺的溪流，敲击在大乔的心上。

“乔儿……”

他唤了她的名字，停顿了一下，仿佛在积蓄着力量，也仿佛在细细品味着这两个字所蕴含的重量，那两个简单的字，此刻却承载着他全部的深情。

“我心悦于你。”

这几个字，如同六道最温柔的惊雷，在大乔的耳边、在她的心间，轰然炸响！那声音，仿佛具有无穷的魔力，瞬间穿透了她的灵魂。

她猛地睁大了眼睛，瞳孔中充满了极致的震惊和难以置信，甚至以为自己因为太过渴望而出现了幻听！

他……他说什么？心悦……于她？是和她爱他一样的那种……心悦？

巨大的、无法言喻的狂喜如同海啸般瞬间席卷了她的四肢百骸，让她浑身都微微颤抖起来。

眼泪再次汹涌而出，却不再是委屈和痛苦的泪水，而是喜悦的、幸福的、不敢置信的泪水，那泪水里，满是幸福的甜蜜。

司马懿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充满了酸涩的怜惜和更加坚定的决心。

他继续用那低沉而柔情的声音说道，仿佛要将所有未曾说出口的话，在此刻尽数倾吐。

“不是父女之情的喜爱，不是对晚辈的怜惜。”

他的目光灼灼，如同燃烧的火焰，不容她有丝毫误解。

“是男子对女子的倾慕，是想要独占你、拥有你、与你共度余生的那种……心悦。”

他说的如此直白，如此清晰，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钥匙，彻底击碎了大乔心中最后的一丝不确定和惶恐。

“方才的愤怒……是因为害怕。”

他坦诚着自己的脆弱，这对于一向骄傲的他而言极其艰难，但他必须说清楚。

“害怕你这份感情会为你招致非议和危险，害怕我身处的黑暗会玷污了你的纯粹，更害怕……我无法给你一个安稳顺遂的未来，反而会拖累你，让你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我说那些放手的话，是混账，是违心之言。”

他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