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碧蓝眸子。
“将军好大的威风。可惜啊……连自己的夫人都要看管不住,只能靠铁链锁着,还好意思在那笑别人?”
赵云握紧茶盏,指节微微发白。烛光在他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阴影,让人看不清他的真实情绪。
但那紧抿的唇角和深邃的眼眸,却透露出他内心的波澜与挣扎。
“今日不同。”
他突然勾起唇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确实是看了场好戏。”
“哦?”
马云禄挑眉,显然被勾起了兴趣。
“能让赵将军笑成这样的,莫非是刘备那老家伙终于遭报应了?”
赵云没有回答,只是又倒了杯茶。茶水注入盏中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仿佛是时间的脚步在缓缓前行。
马云禄等得不耐烦,索性在房梁上坐起身来,铁链哗啦作响,如同她心中的烦躁与不安。
“说说嘛,反正我也出不去,让你笑成这样的热闹,总得让我听听吧?”
“告诉你也不是不可。”
赵云抬眼,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能穿透一切伪装与谎言。
“但你得先下来。”
“呵,谈判?”
马云禄嗤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与嘲讽。
“赵子龙,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这套了?”
“跟你学的。”
赵云淡淡道,语气中却透着一股无奈与宠溺。
“毕竟天天看着西凉公主如何用一张利嘴把死人说活,总得学点什么。”
这话似乎取悦了马云禄。她轻笑一声,突然纵身跃下。
金发在空中划出耀眼的弧线,铁链哗啦啦地响成一串,如同她心中的欢快与自由。
她如猫般轻盈落地,红衣翩跹,竟不似被囚禁的俘虏,反倒像这屋子的主人,散发着一种不可抗拒的魅力。
“现在可以说了?”
她走到赵云对面坐下,自来熟地给自己倒了杯茶,仿佛这里就是她的家。
“让我猜猜……是曹操打来了?还是诸葛亮终于受不了那个大耳贼了?”
赵云看着她自来熟的动作,眼神复杂。这个被他从西凉抢来的女子,即使被铁链锁着,也永远这般骄傲恣意,仿佛不是囚徒,而是来做客的贵宾。
她的存在,就像是一道刺眼的光,照亮了他心中最阴暗的角落。
“今日来了个东吴的毒修。”
赵云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
“给主公和关张二位将军治蛊毒。”
马云禄顿时来了精神,眼中闪烁着好奇与兴奋的光芒。
“毒修?怎么治的?快说说!”
当赵云描述到陆逊用蜈蚣钻入刘备头颅时,马云禄的眼睛越睁越大,仿佛能看见那惊心动魄的一幕。
听到刘备疼得哭爹喊娘那段,她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声清脆悦耳,如同银铃般在房间里回荡。
“活该!”
她拍手称快,眼中闪烁着快意与嘲讽。
“那个伪君子也有今天!然后呢?关羽张飞也这么治的?”
赵云点头,难得地,他唇角微扬,溢出一丝笑意。
“云长兄起初还硬撑着,声言‘关某宁死不屈’,可待那蜈蚣一钻入体内,他呼喊之声,竟比谁都凄厉。”
马云禄笑得花枝乱颤,几乎要打翻手中的茶盏,她急切地追问。
“后来呢?后来呢?张飞是不是直接被吓晕了?”
“那倒未曾。”
赵云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的光芒。
“翼德起初也是死活不肯治疗,被绑起来时还怒吼着‘俺做鬼也不放过你们’,可治疗到一半,却改口高呼‘俺做鬼也要找曹操算账’了。”
两人相视一笑,突然间,爆发出如雷鸣般的笑声。这笑声,与方才在宫中的放肆笑声截然不同,它少了几分张扬,却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深沉与复杂。
笑够了,马云禄轻轻擦拭着眼角溢出的泪水,突然问道。
“那个毒修...他叫什么名字来着?”
“陆逊陆伯言。”赵云沉声答道,“他是东吴陆家的公子,才华横溢。”
“陆逊...”
马云禄轻声重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