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声戛然而止,双眼翻白,浑身剧烈抽搐,口中吐出白沫,仿佛被命运无情地捉弄着。
“主公!”
赵云急欲上前,却被诸葛亮按住肩膀。
“子龙且看。”
诸葛亮羽扇指向刘备额头,只见那黑蜈蚣半截身子已然没入颅内,只剩尾部还在剧烈扭动,仿佛在挣扎着寻找出路。
“伯言先生以气驭蛊,分寸拿捏极准。”
突然,刘备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嚎叫,整张脸扭曲得狰狞可怖,宛如一个来自地狱的恶魔。
额头上被钻开的孔洞中,隐约可见两条蜈蚣正在激烈缠斗!金黑两色交织在一起,百足相搏发出令人牙酸的窸窣声,仿佛是一场生死较量的交响曲。
“疼……疼死朕了……”
刘备涕泪横流,语无伦次地哀求着。
“饶命……陆先生……朕知错了……朕再也不敢了……”
孙坚捧腹大笑,差点喘不过气来,那笑声仿佛能震动整个宫殿。
“哎哟喂!刘大耳你这副模样要是让曹操瞧见,怕是要笑掉大牙!快!快画下来!朕要挂在建业城门上!”
孙权更是夸张地捶着桌案,眼泪都笑了出来,那模样如同一个顽皮的孩子。
“皇叔!您这额头开洞的造型挺别致啊!要不要再给您插根避雷针?”
更令人意外的是,连一向稳重的诸葛亮都忍不住以扇掩面,肩膀微微抖动,似乎在极力克制着自己的笑意。
赵云强忍笑意,脸憋得通红,宛如一个熟透的苹果。
刘禅更是躲在柱后,笑得直揉肚子,那笑声如同银铃般清脆。
这些平日深受刘备苛责的臣子,此刻见主公如此狼狈,内心积压的怨气竟都化作抑制不住的笑意。
“相父……您看老爹这模样……”
刘禅边笑边擦眼泪,那模样可爱至极。
“像不像去年被马蜂蜇了的御花园石狮子?”
诸葛亮羽扇急摇,强作严肃。
“太子慎言!呃……不过确实有几分神似……”
就在这荒唐的场面中,陆逊始终面沉如水,宛如一座冰冷的雕像。
突然,他双指并拢凌空一划,宛如一道凌厉的剑气,喝道。
“出!”
只见金光一闪,那条金蜈蚣竟慌不择路地从孔洞中窜出!
紧接着黑蜈蚣也追了出来,两条毒虫在刘备脸上撕咬缠斗,所过之处留下道道血痕,仿佛在绘制着一幅血腥的画卷。
金蜈蚣显然不敌,节节败退,最后竟想钻回刘备颅内避难。
“想逃?”
陆逊冷哼一声,指尖毒芒大盛,宛如一道璀璨的闪电。黑蜈蚣得此助力,猛地咬住金蜈蚣七寸,硬生生将其拽出。
陆逊眼疾手快,玉瓶一兜便将两条蜈蚣尽收其中。
塞紧瓶塞的瞬间,刘备长吁一口气,整个人瘫软在榻上,彻底昏死过去。
额头上那个可怖的孔洞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最终只留下一个淡淡的红印,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寝殿之内,骤然间陷入了死寂的深渊。众人凝视着刘备那如纸般惨白的面色,目光又不约而同地投向了陆逊手中那仍在微微颤动的玉瓶,一时之间,竟无人能吐出半句言语。
诸葛亮率先从这沉寂中觉醒,疾步上前,指尖轻搭于刘备脉搏之上,探其虚实。
孙坚见状,好奇心起,凑近身前,嬉皮笑脸地道。
“这就完了?朕这戏还没看够呢!”
陆逊小心翼翼地将玉瓶收好,神色淡然,道。
“蛊毒已除,只需静养三日,便可恢复如初。”
他目光掠过刘备额头的伤口,又补充道。
“切记,每日需用糯米水细细清洗伤口,否则,蛊毒残渣遗留,后果不堪设想。”
孙权强忍笑意,故作关切地道。
“伯言真乃医者仁心,连这等细微之处都考虑得如此周全。”
言罢,突然压低声音,戏谑道。
“不过,你方才是否故意让那黑蜈蚣多钻了一会儿?我看刘大耳疼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陆逊面色如常,波澜不惊。
“驱毒,需得彻底。”
赵云突然指着刘备的额头,惊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