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说的,如果没有诺澜和羽墨,你会和她在一起,这话是真的,还是他妈的只是为了安抚她说的屁话?!”
这个问题,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重重砸在星阔心上。
他沉默了许久,久到瑞乐几乎以为他不会回答。
休息室里只剩下空调微弱的气流声。
最终,星阔先是伸出手,拿起桌上的遥控器,似乎需要一个动作来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他打开了对面的电视屏幕,希望借此缓解一下几乎要凝固的气氛。
紧接着,他几不可察地、极其缓慢地点了一下头。
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带着千钧重量。
“……真的。”
星阔的回答承认了那份一直被刻意忽略的“可能性”,也瞬间点燃了瑞乐更深的愤懑。
“那你他妈现在算怎么回事?!”
瑞乐猛地逼近一步,几乎是在低吼,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质问,“一边左拥右抱,享受齐人之福,一边又吊着我姐,让她像个傻子一样等着、盼着?你看不到她刚才有多难受吗?你看不到她强颜欢笑的样子有多刺眼吗?张星阔,你的心呢?!”
面对瑞乐汹涌的怒火,星阔没有反驳,也没有闪躲。
他只是抬手,用指尖极度疲惫地捏了捏紧蹙的眉心,无名指上那枚朴素的银戒在灯光下划过一道微弱却清晰的光弧。
“瑞乐……”
星阔开口,声音里带着一种深切的无奈和坦诚,“我对澜澜和墨墨的感情,是真的。她们……是我生命里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这份责任和爱,我绝不会背弃。”
他顿了顿,目光直直地看向瑞乐,眼神复杂得让人难以解读。
“而对佳宁……我承认,我对她有愧疚。那份‘如果’的可能性,像根刺,一直扎在那里。我没办法给她,她想要的唯一,这是我最大的亏欠。”
“所以我更不能再给她任何虚假的希望,或者轻率的承诺。那是对她更大的伤害和不尊重。”
“所以你就选择视而不见?让她一直这么痛苦下去?”
瑞乐的拳头攥紧了,又无力地松开,“你知不知道她每次见到你和诺澜,羽墨在一起,心里有多煎熬?可她从来没说过一句,甚至还在背后默默帮你!”
“你以为上次hK交易所的牌照是谁帮你的?!是我姐!是她回去哭着想尽办法求我爷爷,动用了多少人情关系,才硬生生帮你撬开那条缝的!”
“你知不知道你那次拒绝她之后,她整个人瘦了多少?憔悴成什么样子?!她那样一个从小到大都没低过头、骄傲到骨子里的人,为了你……”
瑞乐的声音因为激动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心疼而哽住,他猛地转过头去,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压下眼底翻涌的酸涩和更深的愤懑。
星阔整个人如同被定住一般,僵坐在沙发上。
他当然清楚佳宁为他所做的一切,也正因如此,他心中一直纠结着该如何去面对她。
星阔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个清冷而骄傲的徐佳宁为了他去恳求自己老爷子,甚至流下眼泪的画面。
一股尖锐的疼痛和深深的愧疚瞬间袭来,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一丝声音。
瑞乐看着星阔骤然苍白的脸色和眼中显而易见的震动,胸中的怒火奇异地渐渐平息,转化成一种复杂的、带着点恨铁不成钢的无力感。
他了解星阔的为人,正因为了解,才知道他的纠结与无奈并非虚伪。
但有些话,有些现实,他今天必须替姐姐撕开,必须摆在星阔面前。
就在这时,电视屏幕上,画面正好切到录制现场。
董小姐老师仪态万方,笑容温婉,正与诺澜进行着赛前交流。
高质量音响设备将她的声音清晰地传递到休息室的每个角落。
“诺澜。”
董小姐微笑着,声音通过高质量的音响设备清晰地传遍休息室,“我们都知道诗词是融入我们血脉的文化基因。”
“那么,在众多的诗词中,你个人最喜欢的是哪一句呢?可以和我们分享一下吗?”
诺澜接过话筒,脸上带着娴静温柔的微笑,她的目光下意识地望向观众席的某个方向,眼神柔和而深情,仿佛穿透了墙壁,落在了星阔身上。
她清晰而充满感情地念道,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我最喜欢的是杜甫《旅夜书怀》中的那句——‘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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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墨听到这句诗,嘴角不由得泛起温柔而会心的弧度。
“我就知道,澜澜会说这一句。”
佳宁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
她当然也听懂了这句诗的深意——“星垂平野阔”,嵌入了星阔的名字,她也想起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