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气得一口血差点喷出来,生锈的剑猛地发力,刺穿了面前异能者的胸膛,可已经晚了。
“撤!”
对方救走“神父”,跟打了胜仗似的,突然开始往回撤。
炮也不打了,跳上船的人跟潮水似的退回去,转眼就没了影,只剩满地尸体和冒烟的战船。
火营的船像被啃过的骨头,东倒西歪地漂在海里。
弟兄们趴在甲板上,有的在吐血,有的在哭。
光这一仗,就折了上百个多个弟兄,都是跟着林凡的老伙计。
押“神父”的五个弟兄全没了,尸体被海水泡得发胀,漂在船边。
铁塔坐在甲板上,手里的铁棍都弯了,脸上全是血,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
他看着“神父”逃走的方向,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都怪我……我没看好那老东西……”
老鬼胳膊被炮弹碎片划了道大口子,用布缠着,血还在往外渗。
他拍了拍铁塔的肩膀,啥也没说,只是眼睛红得厉害。
林凡站在船头,望着空荡荡的海面,拳头攥得咯吱响,指甲嵌进肉里都没感觉。
他知道,这次是自己太大意了,以为抓了“神父”就万事大吉,没料到黑十字还有这么多后手,更没料到“神父”居然能在眼皮子底下被救走。
“清点人数,修船,能走的先往回开。”
林凡的声音哑得厉害,“伤重的弟兄抬进船舱,灵儿,辛苦你了。”
火灵儿点点头,眼圈红红的,转身去给伤员包扎。
她的手在抖,刚才有个小弟兄扑在她身上,替她挡了一刀,死的时候眼睛还睁着。
夕阳把河水染成红的,跟血似的。
火营的战船慢慢往回开,速度慢得像蜗牛。
甲板上的血迹被海风吹干,变成了黑褐色,踩上去黏糊糊的。
没人说话,只有水拍打着船板的声音,“哗啦,哗啦”,像在哭。
弟兄们心里都憋着股劲,不是怕,是恨,恨自己没本事,恨黑十字的阴狠,更恨那个逃掉的“神父”。
林凡望着远处的河岸线,心里清楚,这口气不算完。
“神父”跑了,黑十字就还在,眉东河就别想太平。
他们必须站起来,哪怕只剩一口气,也得把这仗打下去。
船舷边,一只海鸥跟着飞,叫得挺惨。
林凡捡起块碎木片,扔进海里,看着它被浪头卷走。
这仇,必须报。
火营的战船很快从雾岛回到了火营,全部靠岸,但火营的气氛很沉默。
然而,弟兄们还没来得及给牺牲的弟兄挖坑下葬,黑十字的骚扰就来了,就像附骨之疽似的,甩都甩不掉。
第一天凌晨,火营的伙房突然“轰隆”一声炸了。
早起烧火的大师傅被炸得满脸是血,锅碗瓢盆飞得到处都是,蒸好的干粮撒在地上,被后来的人踩成了泥。
扒开废墟一看,是枚定时炸弹,藏在劈好的柴火堆里,引线做得跟草绳似的,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操他娘的!”
铁塔气得一拳头砸在烧焦的灶台上,瓷砖碎了一地,“有本事光明正大来打,玩阴的算啥本事!”
可黑十字的阴招一波接一波。
白天还好,弟兄们睁大眼睛盯着,他们没机会下手。
可到了晚上,各种幺蛾子就来了。
要么是巡逻的弟兄被冷箭射伤,箭头淬着让人发麻的毒药。
要么是放哨的狗被毒死,直挺挺地躺在门口,舌头伸得老长。
最缺德的是第三天夜里,他们居然往营里的井里扔死老鼠。
第二天一早,挑水的弟兄发现井水漂着层绿沫子,腥臭味熏得人直恶心。
火灵儿化验了半天,说水里掺了脏东西,喝了会拉肚子,虽然不致命,可足够让人折腾好几天。
“这是想耗死咱们啊。”
老鬼蹲在井边,看着被抽干的井水叹气,“吃的被炸,喝的被污染,再这么下去,不用打,弟兄们就得垮。”
林凡没说话,只是让人把所有井都盖起来,派两个人轮班守着,再让人去河里挑水,烧开了才能喝。
他知道,神父这老东西是想把火营的锐气磨没,让弟兄们天天提心吊胆,最后不战自溃。
可他算错了一点,火营的弟兄不是吓大的。
被骚扰得越狠,心里的火就越旺。
白天训练的时候,枪打得更准了,拳挥得更猛了。
铁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