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斌和张金哥拿起桌上的文契和书信一看,才知道沈蕴已经先离开了。
在信中,沈蕴告知他们,他和张午打赌的内容,这些文契是张财主抵押的所有家产,现在一并交给他们。
两人看完信,又看着那抵押文契,皆十分感触。
刘裕斌先说道:“沈大人真是妙策连连,先是让金哥你吃下他特制的药丸,让李衙内无法娶你。”
“后来,又让我安排人去告状,将李衙内、京兆府尹、国公府的少奶奶,都给告倒了。”
“现在又巧妙地将你家的财产都给弄到手,让你爹也吃了恶果,可他们这些人,可能连沈大人的面都没见过,真是运筹帷幄,翻手为云!”
张金哥跟着附和几句,惊叹沈蕴的计谋高明,又说道:
“沈大人竟这般高义,虽取得了我们张家的家产,却分文不取,都交给了咱们,刘郎,咱们也不能忘恩,拿一半家产回报给沈大人吧。”
刘裕斌听了,毫不迟疑点头:“嗯,我也这般认同,只是以沈大人高风亮节的品行,怕是不会收。”
张金哥回道:“不管如何,也要让恩人收下,他若不收,咱们就去他府上为奴报恩。”
听了这话,刘裕斌也不再多言,坚定了要报答沈蕴恩德的心思。
二人又说了一会话,又一起来看望张午。
此时的张午已经躺在了床上,精神萎靡,早没了往日的态势。
“爹爹。”
张金哥终究还是心疼自己父亲,来到床前,哽咽说道。
张午见她已经恢复如初了,问道:
“可是沈大人来过了?”
张金哥点头:“嗯,他刚来过,治好了女儿又走了。”
听了这话,张午脸色更加难看了,甚至喘息了起来。
沈蕴治好了张金哥,就意味着他张家的所有财产都已经是沈蕴的了,他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张老爷。”
这时,刘裕斌来到床边,给张午打招呼。
张午见是他,嘴角抽动:“你…你来我们家做什么?是来看笑话吗?”
刘裕斌和张金哥对视一眼后,拿出了当初的婚书:
“我已听说了你和沈大人打赌的事情,不过,我并不是来嘲笑的,而是上门来提亲。”
“如果张老爷你不介意,我们两家此前的婚约依旧算数!”
听了这话,张午瞪大眼睛看着他:
“刘…刘公子,你说得可当真?”
如今他们张家什么财产都没了,如果刘家还愿意认原来的婚事,对他来说,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至少刘家有些人脉,比他们张家可要好太多了。
刘裕斌则坚定回道:
“当然是真的,我与金哥本就情投意合,我只娶她为妻!”
说话间,又和张金哥深情对视。
张午见状,突然有所感悟,轻叹:
“唉,怪我当初鬼迷心窍,信了那净虚老尼姑的鬼话,到头来,还是得和刘家联姻,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听他似乎悔悟,刘裕斌心里倒不免觉得畅快,当初正因为张午突然改变主意,才有了后来的一系列事情。
如今看着他有了悔恨之意,刘裕斌也有些唏嘘感慨,当真只有失去了,才知悔恨,也对沈蕴这个背后谋划者,越发敬佩了。
当日,刘家重新下了聘礼,并再次换了新书,也定下了大婚之日,就在腊月二十八这日。
次日。
刘裕斌和张金哥二人,携重礼,来沈府登门拜谢。
沈蕴接见了二人,得知两人已定大婚日子,便恭喜道:
“那可要恭喜你二位了,正所谓,有情人终成眷属,如今你二人终于修成正果,此后的日子定是一片光明坦途。”
刘裕斌和张金哥对视一眼,一起给沈蕴行大礼:
“我们二人能够修成正果,一切都赖恩人相助,如此大恩大德,我们二人铭记一辈子。”
“今日登门,一来答谢恩人您,这里是张家一半家产,以及刘家的心意。”
“二来,也是想请恩人赴我二人都婚礼!”
说着,二人皆拿出了答谢礼,高举头顶,态度极为恭敬。
沈蕴看去,二人手中拿着的都是银票,一看就有不少,当即摆手:
“去参加你们的婚礼,我可以答应,至于这些钱财,你们就不必给了,我已经说的,不想再说。”
然而,二人却并不收回,而是坚定说:
“恩公仁义无边,救苦救难,玉洁松贞,高风亮节,可我们二人,也绝非玩恩负义之人,若非恩公,我二人早已去阴间报到了。”
“倘若恩公不受这些黄白之物,那我二人就来恩公府上为奴作仆,一生一世报答恩公恩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