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沈蕴有意与自己道出贾珍父子的隐秘,王熙凤自然满心欢喜,当即点头表示愿意听。
沈蕴压低声音说道:“贾蓉之妻秦氏,并非如外界所言因落病而亡,实则是被贾珍逼奸以致怀孕,却又被贾珍之妻尤氏察觉。”
“秦氏羞愧难当,自觉无颜见人,于天香楼自缢身亡。”
听完这番内容,王熙凤瞪大双眼,惊愕地望着他,张了张嘴,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沈蕴也未再多言,这个内幕,足以让王熙凤倍感震惊。
过了好一会儿,王熙凤才算将这个令她惊愕不已的真相消化殆尽,接话道:
“难怪那年焦大骂‘扒灰的扒灰,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那时我便觉得蹊跷,却也未曾多想,只当是那焦大昏了头,胡乱言语。”
“没想到,他们公媳二人竟早有苟且之情…也难怪,我瞧她气色总是时好时坏?”
“那时她临死前,我还见她气色有所好转,心想撑过冬天便无大碍了,谁承想,没过几天便殁了,若真是这般结果,那便说得通了。”
说起这些时,王熙凤不免有些羞耻,实在未曾想到,贾珍和秦可卿竟有如此关系,她还时常前往东府,如今想来都觉得恶心。
她又在心中暗暗思忖,贾珍这畜生没胆量在她面前造次,不然定让他那畜生面目暴露无遗。
想到秦可卿临终前我见犹怜的模样,王熙凤不禁义愤填膺。
又想到自己时常前往东府,贾珍、贾蓉父子怕是早就对她心怀不轨,只是碍于她火爆的脾性,不敢对她下手,可即便如此,也足以让她觉得恶心。
尤其是她还拿贾蓉当亲侄儿看待,时常与贾蓉说话打趣,此刻心中怒火顿起,冷哼道:
“哼,这畜生父子二人真该下油锅,沈大人,请务必严惩这两个畜生!”
言罢,又向沈蕴请示严惩贾珍、贾蓉父子。
沈蕴对她的这个反应并不意外,微微点头说道:
“放心吧,他们父子二人进了这诏狱,少不了要吃苦头。”
“另外,此次是圣上下旨抓的他们,他们父子二人必然不会有好下场,你等着看就是。”
王熙凤听后,只觉畅快无比,咬牙切齿地说道:
“就该如此,这对无人伦的畜生父子,该千刀万剐,死后下了地狱才解恨。”
说完,她也意识到自己不该在沈蕴面前如此失态,急忙放低姿态告罪。
沈蕴则抬手摆了摆,示意无妨,又说道:
“好了,我该说的都说了,你可有什么话要我带给平儿和大姐儿的?”
一听他提及大姐儿,王熙凤顿时恢复柔弱朴素的母亲形象,眼巴巴地看着沈蕴询问:
“沈大人,我儿最近可好?”
沈蕴微微点头:“好着呢,没什么事,吃得好睡得香,似乎又长高了一些,下次我带她们进来,你便知道了。”
王熙凤听了,面露喜色:“好,那就好啊,多谢沈大人告知,也多谢沈大人照顾我儿。”
说着,便跪地给沈蕴磕头。
沈蕴抬手摆了摆,示意她不必如此多礼。
王熙凤缓缓起身,说道:“还请沈大人替我带个问候给她们便好,并无别的话。”
沈蕴微微点头,见她似乎欲言又止,便又问道: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王熙凤嘴角嗫嚅了片刻,终究还是摇了摇头:“没了,多谢沈大人陪我说这么久的话。”
沈蕴再次抬手摆了摆,转身离去。
王熙凤手抓着牢狱的木栅栏,死死地凝望着沈蕴的背影,直至他消失在视线中,心里瞬间空落落的,旋即陷入了无尽的空虚。
在这暗无天日的牢狱之中,看不到日月星辰,唯有惨淡的火光摇曳。
随时都能听到犯人凄惨的叫喊声,以及被刑罚后疼得死去活来、在地上痛苦呻吟的声音。
虽说听多了,王熙凤已然彻底麻木,只当未曾听见。
可这种持久的压抑氛围,让她极为难受,而且她还无法向谁诉说心中的压抑与苦闷。
这种坐牢的心境,唯有她自己心中明了。
也因此,渐渐地,每当沈蕴出现在她面前,她就觉得极为放松和愉悦。
哪怕沈蕴只是来抽她鞭子,她都觉得轻松几分,沈蕴就如精神毒药一般,已然让她上瘾,而且愈发依赖了。
这也是为何,沈蕴一走,她就陷入了无尽的空虚和压抑之中,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整个人也衰老得极为迅速。
和刚进来时相比,已然判若两人,不仅皮肤变得粗糙,肤色也变成了麦色,唯有精致的五官,还依稀可以看出她曾经有过风韵。
而沈蕴却并不知晓王熙凤的心理状态,走出诏狱后,就见裘韦前来通禀:
“大人,最新消息,三天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