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沈蕴说出宁国府的变故,惜春并未出现情绪失控之态,却反问沈蕴是否要抓她去牢狱。
沈蕴微微一笑,说道:“当然不是,相反,我是来告知你,宁国府之事,已与你无关,此后你只管在我这府上安心过日子便是。”
“另外,今日我出城前往了一趟玄真观,见到了敬老爷,询问了他一些事情,并替妹妹你讨回了一个平安符。”
言罢,将贾敬给他的平安符拿了出来,递至她面前。
惜春并未急着接过,而是问道:
“沈姐夫,这是敬老爷所给,还是你特意为我讨来的?”
沈蕴愣了一下,旋即明白了过来,她这是对贾敬并无任何感情,迟疑片刻,回道:
“是我专门找敬老爷讨来的,收下吧。”
听他这般回应,惜春这才接过,郑重答谢道:
“谢谢沈姐夫,此后,我会好好在府上生活,也会寻机会报答沈姐夫和林姐姐你们。”
沈蕴摆手道:“别客气,说什么报答不报答的,我想你也应当知晓,你林姐姐对你的心意。”
惜春闻言,紧紧凝视沈蕴一眼,轻轻颔首,却也不再言语,似乎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原本沈蕴还打算与她说一说贾敬的情况,可看她对贾敬毫无丝毫兴趣,沈蕴也不再多言,与她闲聊起其他事情来。
说了好一会儿,沈蕴这才离开,惜春亲自送他出了房门,目送他身影消失,这才回到屋里。
让丫鬟拿了一个荷包来,将沈蕴给她的平安符,放进荷包里,似乎打算时常带在身上。
而沈蕴这边,出了惜春屋子,又来到迎春房间里,与迎春说了一会儿话,便回正房来。
正房里,林黛玉似乎正等他回来,见他回来了,忙迎上来问道:
“哥哥,四妹妹怎么说?”
沈蕴自然不会隐瞒,将所有情况与她说了一遍。
林黛玉听后,笑道:“这样才好,看来四妹妹确实不愿与宁国府任何人有所牵扯。”
“此后,她也只能在这府上生活了,这么说来,也就剩三妹妹一个尚未确定下来了。”
说到最后,美眸微闪,看着沈蕴,似笑非笑。
沈蕴知晓她何意,也不接话。
林黛玉见他不说话,微微嗔了他一眼,主动问道:
“哥哥打算如何留下三妹妹?”
沈蕴摆手道:“不着急,贾家如今这般情况,我想此后有的是机会。”
林黛玉闻言,也不再多言此事,转而说起其他的:
“那么,二姐姐和四妹妹的日常支出,便全部挂咱们府上了?唯有三妹妹的开支还单独记账呢。”
沈蕴笑道:“那便全部归于咱们府上,一起记账即可,反正她们都是要留下的。”
林黛玉听后,彻底明白了他的意思,轻轻抿嘴,顺势揶揄了一番。
沈蕴则凑到她面前,与她温存腻歪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才见沈蕴满面春风,走出这房间,回自己院子休息了。
……
风羽卫诏狱。
王熙凤眼睁睁看着尤氏被人推搡着进了她隔壁的牢狱之中,心中惊疑交加,忙不迭问道:
“珍大嫂子,你这是…?”
尤氏满脸惨然,抬眼看了她一下,一时间竟没认出来,待仔细辨认了一番,才认出是她,不禁哀叹道:
“是你啊……宁国府彻底垮了,今日圣上下旨查抄宁国府,老爷和蓉哥儿被处以凌迟之刑,我们这些人,都被关进了这牢狱之中。”
王熙凤虽说早已从沈蕴口中得知了贾珍、贾蓉父子被关押之事,也隐约猜到宁国府会遭遇大祸,却没想到来得如此之快。
听到贾珍、贾蓉父子被处以凌迟之刑,王熙凤眼神微微一闪,心中不免十分畅快,只觉老天开眼,终于将这对禽兽不如的父子严惩了。
又见尤氏也被关押了进来,王熙凤心里难免有些波动,只觉得,终于不止自己一个少奶奶被关押进来了,此后也不会像以往那么寂寞空虚了。
尤氏则仔细端详了她一番,见她身着囚服,皮肤粗糙,原本白皙的肤色变得有些黝黑,头发也披散着,看着像是三十多岁的乡下妇人。
若非通过五官还能辨认出来,她实在难以想象,眼前这人,竟然就是昔日那个威风凛凛、八面玲珑的凤辣子。
同时,尤氏也立刻意识到,在这暗无天日的牢狱之中,当真是度日如年,人衰老得极快,或许也是因为精神上遭受巨大压迫所致。
这也让尤氏心中担忧不已,极为不安,浑身都在颤抖,原本就惨白的脸色,愈发变得苍白了。
王熙凤回过神来,见她如此模样,也明白她此时的心情,便安抚道:
“大嫂子不必紧张,一开始都是这样,不过,我想沈大人将你关押在我